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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不好?」蕭殷抬眸覷她一眼,又在與她對視時迅速低頭,任由耳梢紅透。
「因為別的事。」卿如是隨口回,一頓,又問他,「你有什麼事嗎?」
蕭殷不答,只慢吞吞地抬起一隻手,掌心朝上,五指併攏微彎。
卿如是瞧著他低垂眉眼的模樣,又瞧著他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一時恍惚,仿佛回到了在照渠樓中相識不久那時候。他恭敬地抬手給她倒茶,低眉順眼,剔透如玉。她的眉頭彎了彎,莫名覺得可惜。極淡的情緒,卻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如綿綿細雨,緩緩浸透田埂般。涼意絲絲入扣。
「可否……」蕭殷開了口,聲低氣輕,卻瞬間將卿如是拉回神。
「?」卿如是狐疑。
窗外風聲入室,兜得燭火人影輕躍。蕭殷再將手抬得高了些,淡聲道,「可否……將那張填好詞的紙還給在下?」
「!」卿如是一怔,微一愣神間,又聽他用極其淡然的語氣說道,「那是一張很重要的紙,上面寫的字句,是在下為數不多地敬上過真心誠意的東西了。若是卿姑娘還留著,就請還給在下罷。」
他很準確地用了「卿姑娘」三字,而非「月夫人」。不知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卿如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她不擅長與人交流感情上面的事,更不會應付別人捧上來的情意,憋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不、不在我身上……那日撿到之後換了衣裳,興許是被夫君收起來了,回頭我問問他,要不然讓他找到了派個小廝給你送到國學府去罷?」
說完她就後悔了。自己怕不是個傻缺。月隴西收那東西做什麼,多半早就撕掉扔了。
於是卿如是又立即補充道,「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最最好直接忘了那紙條罷。待你平步青雲之後,有些東西也就不重要了。夫君說得對,你我道不同,終究是過客而已。」
說罷,她朝蕭殷稍頷首致意,轉身往門外走,邊走,聽見蕭殷在她身後低聲絮絮,「我還想跟你解釋……那日將你打暈一併帶去地窖,不是我的意思。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把你捆起來了。還有,那晚跟你走在大街上所言所行,皆是真心誠意。我從未想過要得到,因為於我而言,我從來拼盡氣力、用盡手段、費盡心思去求的,都是骯髒的東西。所以,我從未想過要得到……」
話未盡,卿如是卻已經離開了房間。
燈火煌煌,他默然須臾,澀然吐出最後一字,「……你。」一字落,他似是釋懷不少。這兩日翻來覆去,他也僅僅是想跟她解釋清楚罷了。
情愛於他而言,並無重要否一談。但卿姑娘於他而言,稱得上重要。如此而已。
卿如是走得很快,月隴西就站在馬車旁等她。見到她疾步走來,便挽著嘴角笑,「我真喜歡你避情愛如避蛇蠍的模樣。換作以前我是不敢說這句話的,畢竟你避我也避了十多年,但現在可以為所欲為地說了。」
卿如是爬上馬車,跟他一道坐穩了才回道,「人家才沒跟我說你曾經說過的那些不要臉的勾搭我的話,他只是跟我解釋了一番綁架的事。還有問我要那張紙……我想你多半也扔了,就讓他別抱太大希望。」
「扔了怎麼行,自然要燒乾淨了才行。我怎麼可能讓他身上留著卿卿作的詞,拿給他睹物相思不成?」月隴西抱著她,讓她的腦袋倚在自己腿上,邊揉著她的腦袋,邊笑道,「卿卿表現得不錯,夫君一會給你買糖吃。」
卿如是仰躺在他腿上,抱著他的手臂玩他的手指頭,心思飄忽,「你說,蕭殷無緣無故牽扯出一個『內應』是想要做什麼呢?」
「等著瞧罷,不出三日,你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月隴西垂眸仔細瞧著她跟自己握在一處的手,「你忘了握在余大人手中的監察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