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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身側姜鶯閉著眼道:「神明在上。一年前,信女請月下老人,以沅陽王為圭臬牽線姻緣,如今了卻心愿,特來拜謝。」
聽到這裡,王舒珩一怔。姜鶯一年前就來求過他?
一旁,姜鶯還在繼續,「信女還有一事叨擾,如今嫁得如意郎君,願郎君千歲,與信女年年相伴。」
「姜鶯,你一年前就肖想過我?」
佛塔面前,姜鶯起身沒好意思說,王舒珩追上去,「說話。」
「夫君這麼好,我不能想嗎?」她許願的時候還未對沅陽王生出心思,但也覺得沅陽王千般好,是當嫁之人。
王舒珩一陣悸動,他與姜鶯相識的晚,以前只當她是個小孩兒。還是被姜鶯三天兩頭粘著,才粘著別的心思來
下石階時,王舒珩牽姜鶯的手又緊了幾分,他揶揄:「所以,是娘子先喜歡我的?」
說起這個姜鶯就生氣,鼓起腮幫子像一隻氣呼呼的河豚,「才不是,是夫君先喜歡的我!」
「是是是——」王舒珩極其好說話,「我先喜歡的你。」
一路往下,山上暮鼓晨鐘,寺院中響起誦經之聲,「因果巡迴,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莊嚴肅穆的誦經聲芸芸繞耳,姜鶯想到什麼,忽然問:「夫君,你有沒有想過來生。」
「沒有。」王舒珩回答的很乾脆,他是活在當下的人,從不為虛妄的事浪費時間。
姜鶯說:「那好吧,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嫁給夫君。」
她的笑容在日暮下格外溫柔,王舒珩有一瞬間的失神。那瞬間,不信神佛的沅陽王也有了觸動,他道:「若有來生,我要與你青梅竹馬,總角相識,垂齠玩耍,豆蔻之年許下紅妝十里。」
姜鶯不住地點頭,又聽王舒珩恨恨道:「省的被程意那混帳東西搶先。」
日暮時分,千台廟漸漸歸於沉寂。王舒珩在寺廟後院和住持打聽淨空法師的事,姜鶯在馬車前等候,冷不丁遇上一個人。
姜羽在身後喚她:「二姐姐。」
看清來人,王府護衛和小鳩都沒甚好臉色,姜鶯不打算理她,卻聽姜羽自顧自道:「二姐姐,以前是我多有得罪,程公子高中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以後咱們都在汴京,相互還需多多照應。」
姜鶯不耐煩理她,還是端著王妃的禮儀道:「免了,我有夫君,與程公子姜姑娘不熟談何照應?」
小鳩盛氣凌人:「我們王妃有沅陽王照應就行,姜姑娘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態度來。」
主僕二人不客氣的話叫姜羽難堪,她今日前來確實抱著交好的意思,程意高中以後去汴京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不能得沅陽王相助,也不能交惡,因此她才放下身段前來示好,不想才說第一句話就碰了釘子。
可如今姜鶯是沅陽王妃,就算姜羽不滿也得忍著,她笑:「是,是我說錯話了。二姐姐身份尊貴,等到了汴京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開口。」
姜鶯搖頭,「放心吧,不會有。」
「二姐姐,聽聞汴京到處是達官顯貴,多認識一個人多一條路,咱們好歹是姜家的。」
姜鶯好笑:「你也知道自己姓姜?」這是在說姜羽不知廉恥與程意暗通款曲的事。
不等姜羽開口,身後便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本王的王妃需要你來護?」一個挺拔的身影穿過夜色而來,王舒珩負手而立,平靜的神色莫名透著股戾氣。
他來到姜鶯身旁又緩和了神色,說:「抱歉,讓你久等了,先上車。」
說著親自把姜鶯抱上馬車,轉頭對姜羽冷冷道:「這位姑娘是瞧不起本王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本王的王妃自己護,輪不到外人插手。」
那聲音冷冷清清,但聽著就是讓人不寒而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