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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御抬起眼睛,手心裡都是指甲印。
別人誰說也沒有用,他們的千言萬語,不如宋御的隻言片語,他倆的情感,只有他倆才說得算。
程硯一點也不溫柔,他走上前,鞋尖碰著鞋尖,語氣凌厲:「說,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第63章
冷淡?無法共情?拒絕追求者時的無情呢?宋御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甚至一個字都不敢說。
程硯的臉就在眼前,近到他能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近到能看到那雙眼睛在強硬之中流露出的哀傷。
他這幾天很累吧?一個人才容易胡思亂想,他真想抱抱他, 摸摸那殷紅的唇, 安慰安慰他, 可是宋御不敢。
他抱他,這些天刻意的疏遠和鬥爭就都白做了,可是讓他說分手, 他更是做不到, 他現在進退兩難,接受程硯, 是帶給他傷害,是滿足自己, 不接受程硯,是傷害自己,卻能規避他會受傷害。
為什麼他們要到這一步?為什麼他有那亂七八糟的疾病?為什麼他不能跟常人一樣, 喜歡誰就喜歡了,為什麼他要遠離喜歡的人?
宋御的手微微抬起, 他想觸碰他, 他再也忍不住那種心疼的折磨,他的程硯眼角紅了,不,他不能看他哭……
在他還在猶豫為難之前, 程硯動聽地笑了一聲, 那聲音里充滿了悲哀, 他後退一步, 程硯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宋御的手一頓,眼睛裡瞬間換上驚慌的情緒,他長這麼大,就沒有為什麼東西大悲大喜過,他從未失落,因為對什麼都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對什麼都沒有太多的期待,以至於這種心慌的情緒湧上來時,他不知道如何處理。
程硯又何嘗不是呢?
他孤注一擲的勇氣,都建立在宋御喜歡他這件事上,可是兩方有人不夠堅定,他一個人的執著恐怕撐不了多久。
就算他硬要待在宋御的身邊,他出事的時候要遠離他,不讓他看見,那個時候,自己恐怕是負擔吧,他怕會傷害到自己,怕未來的病情加重,如果他覺得分開是為自己好,分開也有益於他的病情,那程硯願意懂事一點。
宋御老說他不聽話,他的確不聽話,聽話的話,就不會進校隊了,聽話就不會今天還出現在這裡,聽話就不會執迷不悟,一定要等宋御親口說才要死心。
他能接受未來沒有他的日子,他能接受畢業後他們各奔東西,他能接受往後餘生他們再無交集,那自己的一腔孤勇有什麼用?
宋御喜歡他,只是沒那麼喜歡,不是像自己一樣,非他不可而已。
果然,人還是不能高興的太早,喜歡有什麼用呢?如果知道最後不可能走在一起,喜歡……其實是折磨吧。
都怪自己從來沒有戀愛過,怪自己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宋御,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種情緒,他也想體面一點,但是聲音自己就在發顫,不受控制,他明明已經很克制了。
「那……再見。」程硯看著地面,「打擾了。」
他轉身,從地下車庫裡離去。
宋御兩手緊握,看著程硯的背影,一個人默默地站了很久,身後的朋友看見人走了才圍著上來,有人不知情地問:「怎麼了?」
耳邊都是吵鬧的噪聲,包括朋友的問話,他視線里的身影也不見了,他們不是生離死別,可是這種感覺……一點也不輸於生離死別。
真要命。
宋御從口袋裡摸出煙來,可是他的手不穩,動作又快,害得抽出來的煙掉在了地上,他喉嚨癢得要死,急需要菸草的撫慰,一根掉了他再抽一根,手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拿不穩,第二根竟然也掉了,湧上來的一股血氣害他方寸大亂。
「啪嗒!」
連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