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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絕刀已不知道如何坐立,齊三公子卻渾然無礙的,難道謝阿弱死而復生、三公子不該同魏園眾人說說?他的行事怎麼這般稀奇古怪起來?
只聽齊三公子開門見山道:
「月娘說她昨晚四更到五更之間去你院子裡,看你練刀法了。」
陳絕刀皺起眉頭,不發一辭,齊三公子又道:
「以你武學修為,不可能院子裡多了個人卻不曉得。」
陳絕刀終於肯開口答道:
「我是聽見月娘的響動了,但她不願現身,我也沒想揭破她。」
「你聽見她了?是昨夜四更到五更時候?」
「正是。」陳絕刀作答,齊三公子看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桑香手上正在捧玩案桌上一個鴨油黃、翡翠綠的擺器小瓶,瓶上雕的是湛湛青的豆莢蟈蟈,陳絕刀認得那小瓶,正是齊三公子平素珍愛的,常都不隨意拿出來,像是怕磕碰了,這會卻給了這肖似謝阿弱的女子隨意玩耍。
想來這一整日,齊三公子行事中點點滴滴的反常,亦讓陳絕刀憂心起來。
記得月前,聽說齊三公子出了魏園往苗疆訪蠱去了,還專去了好多深山老林的寨子,訪那什麼死回生的傀儡術,回來魏園後倒不曾在明面上瞧見齊三公子有什麼反常,只是尤其喜歡放孔明燈,像是在行什麼祈福祭禮一樣,隔三叉五地,一放就是幾千盞……
只見齊三公子擺手,道:「老四,你出去同他們說散了罷。」
陳絕刀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這情形,不是他能置喙的,也只能退了出去,蘭若閣外殺手們漸漸散了去,惟有阮、寧、薄三人一路走又一路嘰嘰呱呱的。
先是薄娘子道:
「這冷楓兒不是老四殺的罷?」
「她紅杏出牆,老四想殺她也不足為奇,更何況那個樂館叫月娘的,說話很有點意思,長得也俏,難說老四喜歡她呢?殺了冷楓兒,不就可以再娶麼?」阮娘說的倒也再理。
「依你這麼說,那月娘也可能殺了冷楓兒了?只是她沒什麼武功底子,未必能活活扼死冷楓兒,反而是珊瑚這丫頭,」薄娘子話一頓,道:「她雖然年紀小,可武功是老四親自教的,天賦好、學得快,難說是她下了手!」
「那個芊兒也有可能,她自己管不住丈夫,受了委屈,難保不想殺了冷楓兒解氣。」阮娘也跟著亂猜。
寧曉蝶卻沒有說什麼,他可不憂心誰殺了冷楓兒,他只憂心那個桑香已經把齊三公子迷得三昏五倒的,他總覺得初初沒查根究底的就把她帶進魏園裡來,似乎太過草率……
34雪夜雙劍
夜,魏園校場,柳梢天沉,一痕明月,朦朧似要落雪。
青衣小侍拉來一匹駿馬,齊三公子扶著桑香坐上馬鞍去,她未曾記得自己會不會騎馬的事情,但是她很曉得縱馬乘風的好處,此時,齊三公子飛身上馬,臂彎圍著桑香,手上挽著轡,她沒來由地滿心高興,忽然作情人私語,低低聲同他誠摯道:「和你的種種喜悅,大概一生都不會忘記。」
此時急風飄來,四圍的篝火呼呼晃動,齊三公子並沒有答什麼,只是夾緊馬腹,緩緩地共懷裡桑香騎著馬向前去,校武場上馬蹄聲兒並不促急,穩穩得像數數一樣,急風揚袂,桑香的手輕輕撫上齊三公子挽轡的手,他揚起淡淡的笑意。
騎馬射箭,齊三公子特意換了明光甲、肩覆麒麟角披膊,腰帶下垂鶻尾,足著尖頭靴,英氣逼的,令桑香自慚形穢——暮時,他含笑勞煩桑香為他穿上這身,她只覺得既羞赦又愛慕,這給情郎穿衣裳和給他脫衣裳,原來是有些微妙的不同,不同到足以令她又開始敏感。
閨房裡這樣悠閒的時候,她卻沒有閒情,這三日來,她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殺了齊三公子,可是她非但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