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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那位表姑娘上不得台面的醃髒手段,沈苓綰咬牙:「我就說你怎麼提前回來,而我竟一點消息也沒收到,恐怕又是那小賤蹄子搗鼓的詭計!而今日的事,也與她脫不了關係!」
說到這裡,沈苓綰又氣得不打一處來,點了點沈青稚的眉心:「你如今對她,怎能這般沉得下脾性。」
「幼時的事你難道都忘了?當年若是不她,你怎麼會病得一度垂危,最後梅老夫人親自出面,帶你遠離上京養病,才有了她鳩占鵲巢的機會!」
沈苓綰指尖不過是輕輕一點,沈青稚的眉心處倒立馬起了個紅印子,玉般的肌膚,一看就是自小精細嬌養的姑娘,哪裡有傳言中一星半點鄉間粗野。
但她也知道,這個妹妹自小是個有主意的。
雖看著柔弱,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姑娘,但依舊忍不住提點道:「如今可比不得當年,我們府上姐妹都大了,一個個心裡都是有大主意的,你可別再因著心善,又被人害了去。」
聽著大姐姐句句貼心的話,沈青稚只覺心口暖乎乎的,不自覺縮在沈苓綰的懷裡,嬌嬌應道:「那些不過是垂髫之年的舊事,那些蠢物不值大姐姐勞心傷神記掛在心,既然我如今回來了,總要把日子過得順順心心才是。」
得了沈青稚這麼一句回答,沈苓綰這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
翌日。
天際將將泛起魚肚白時,沈青稚便醒了。
她看著依舊穿戴整齊的沈苓綰,秀氣的打了個哈欠,聲音不復清醒時的清冷,反而帶著撩人的嬌媚:「這不過才卯時剛過,怎就要起身?」
沈苓綰接過丫鬟遞過的軟帕,親自給她擦臉醒神,語氣無奈:「你莫不是忘了,府中祖母的院子裡一向規矩大,我們要先去給母親請安,再去祖母那請安,若是不早些,等會子遲了一時半會,可是要被老祖宗罰抄佛經的。」
聽到『罰抄佛經』這四個字,沈青稚心頭一顫,徹底醒過神來。
沈苓綰瞧著她的神色,笑著打趣:「你這些年日日跟著梅老夫人修禪靜心,你竟還會賴床,還會怕抄佛經?」
沈青稚那俏生生的小臉,苦兮兮一皺:「大姐姐又不是不知,外祖母她素來疼我,哪會捨得我早起,或是罰我抄佛經。」
沈苓綰輕笑道:「難不成除了梅老夫人外,還有其他人敢責罰你不成?」
說到舊事,就連沈青稚這般性子,她也忍不住輕聲抱怨道:「可不是麼!當年離京後,也不知外祖母從哪處請了位姓賀的先生教我佛法靜心,偏偏那位先生嚴厲得緊,外祖母都捨不得罰我抄佛經,他倒是狠得下心來。」
說到這,沈青稚雙瞳里泛起絲絲懷念,略有感嘆:「曾經最嚴厲的一次,因著我不想學習偷偷溜下山去,還被他用戒尺狠狠打了手板心,那次就連外祖母也未曾幫我求情。」
「然後呢?」沈苓綰瞧著自家妹妹那雙細白軟嫩的手,忍不住心疼,這些事都是她在信中從未提及過的。
沈青稚攤手:「從那以後我便從未見過賀先生了,外祖母也絕口不提。那位先生也是個怪人,寡言自律就算了,還頭戴幕籬,我是連面兒都沒見過的。」
她這話說得是風輕雲淡,絲毫不見端倪。
倒是一旁跟著伺候洗漱的貼身丫鬟書客,忍不住出聲辯駁:「奴婢記得當年賀先生離去,姑娘可是悄悄哭過鼻子的,那位先生雖嚴厲,卻也都是為了姑娘能靜心養病。」
「也是。」沈青稚贊同,「若不是先生嚴厲,我可寫不出如今這一手好字。」
那人,也許只是她幼年印象中的一抹雲,時日漸久,雲也漸漸淡了去。
……
前頭耽誤得久,匆匆洗漱後,姐妹二人一同往梅氏的院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