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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伸手拉開旁邊桌子的抽屜，在裡面胡亂地摸了半天，摸出塊石頭，扔給艾周，說：&ldo;這個夠不夠浪？&rdo;

艾周一把接過來，就知道是什麼了。是另一塊灰色的鯨魚糞便，她的心一瞬間就柔軟了。她說：&ldo;你還留著？&rdo;

&ldo;你的呢？&rdo;

&ldo;也留著。&rdo;

方至又伸手在抽屜里摸了摸。這一次，他拿出一隻相框，裡面封著一張揉皺的白紙。

艾周問：&ldo;這是什麼呀？&rdo;

&ldo;問你自己。&rdo;

相框裡的白紙有些舊了，泛著微微的黃，上面寫著三個字&ldo;方至，我&rdo;。

那是當年艾周幫方至收拾好家，寫的字條吧。最後她不是揉爛扔進垃圾桶了嗎？

方至又問：&ldo;這個夠不夠浪漫？&rdo;

艾周輕輕撫摸著那幾個字，用力地點了點頭。這一次，她真的完全被方至的回憶殺擊潰了。

方至伸手扳過艾周的下巴，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他說：&ldo;艾周，在我記憶里，唯一個乾乾淨淨的家，是你給我的。之前，之後，都再也沒有過。我留著這張紙，就是想有機會問你，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rdo;

艾周搖了搖頭說：&ldo;我不記得了。&rdo;

她突然撲進方至的懷裡，輕輕地吻了他的唇，飛掠而過。

方至愣了一下，便回應了她。

她從沒想過一個以冷漠為常態的男孩，可以吻得這樣激烈。他擁著她的身體，堅硬的肌肉傳來灼燙的溫度。

艾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一刻掉淚了，在方至旋風般的吻中，哭得不能自已。

他們好像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當方至離開艾周的嘴唇，她整個人伏在方至的胸前，不能動，也不想動。

方至沉聲說：&ldo;艾周，你不該讓我愛你，我怕我們以後都承受不起。&rdo;

艾周閉著眼睛說：&ldo;我不怕，只要有你，我什麼都受得起。&rdo;

4：真的戀愛了

第一門期末考試隨後就來，艾周和朱西西選的是一樣的課。朱西西為感情的事，哪有什麼心思複習，卷子發下來，兩眼茫然，大腦放空，還好課都上了，臨時胡亂編。艾周倒還好，該背的都背了，幸好老師的卷子也不脫綱。

朱西西提前交了卷子，她跟著也交了。朱西西走出來，說：&ldo;你怎麼也提前交啊？我不會，你也不會啊？&rdo;

艾周說：&ldo;能及格就行了。&rdo;

朱西西知道艾周怕她一個人落單，她挽住艾周說：&ldo;陳思敏說你二，你還真有點兒二呢。&rdo;

&ldo;對你二，是誇我。&rdo;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從樓里走出來，就看見了江紀言。艾周推了朱西西一把說：&ldo;去吧，我不想和他說話。&rdo;

朱西西轉頭說：&ldo;你不生我氣吧？&rdo;

&ldo;有什麼好生氣的。&rdo;艾周撓了撓頭髮，對著路對面努了努嘴。

方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車子停在一旁，自己坐在長椅上。

&ldo;什麼情況，你們兩個……&rdo;

&ldo;奴婢該死，還沒來得及向小主匯報呢。&rdo;艾周小心地問，&ldo;你也不會生我的氣對不對？&rdo;

&ldo;廢話，臭男生的恩怨，跟咱們有什麼關係。&rdo;朱西西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