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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樾聽到,有很多成熟的音樂人、樂隊人,他們最津津樂道,最懷念的,還是九十年代的樂壇,尤其是那時候的魔岩三傑。
後來三人中的何勇說:「我們是魔岩三病人,張楚死了,我瘋了,竇唯成仙了。」
這裡的死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而是張楚退圈後,音樂再無波瀾,似乎全都在九十年代燃燒殆盡了。
後來很多人都認為,那是最好的時代,最輝煌的時候,資本還沒有大量注入,音樂人還沒有被徹底洗去才華的時代。
就在所有人都因為當時的輝煌而暢想未來時,卻被後來的急流勇退狠狠打了臉。
那個時代,它來的太快了,爬得太高了,它染紅了半邊天,落下時,也將樂隊圈帶進了一段黑暗時光。
似乎在這樣的聚會上,大家總是會談到過去的美好,和眼下的無奈做對比,年輕點的沒有見過,感到惋惜,年長些的擦肩而過,感嘆青春不在。
而另一個比較常提起的話題,就是解散。
這個圈子裡不缺難分難捨的故事,有的是割袍斷義,徹底撕破臉,有的是迫於現實,彼此達成共識,先各自回歸生活,等到將來有機會再重逢。
分開後,他們有的人甚至不願再聽到對方的名字,還有的人一提起就滿腔憤怒,瘋狂吐槽。
這個圈子裡的互相傷害真是太多了,似乎只有音樂才能治癒。
然而在音樂理念上,又總是不斷碰撞,因為理念不同發生爭執,這裡沒有性情柔和的人,更多的是極端和激烈。
盛極而衰,似乎成了一種詛咒,所有樂隊都渴望成功和輝煌,卻沒有人能避免那之後的衰敗。
後來,程樾還是聽到一個喝醉了的樂隊吉他手說,其實魔岩三傑並沒有現在所說的那麼「神話」,他們是神,可他們也是人,不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大家之所以懷念,將其奉為神話,還是因為他們代表了那個時代。而他們三人的隕落,也標誌著一個時代的落幕,就好像香港的beyond,英國的the beatles。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些圈內音樂人的感染,在程樾坐車趕去工作室和藍光樂隊簽約的路上,她特意讓家裡的司機播放了黑豹樂隊的歌。
當《無地自容》的旋律響起時,程樾從後照鏡里清楚的看到,司機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似乎還瞄了她一眼。
而後的簽約十分順利,樂隊全員到場。
程樾示意工作人員將合同收好,隨即開門見山的說:「本來想請大家吃頓飯,但仔細一想,你們可能會覺得不自在,放不開,所以這些虛的我就省了。稍後過段時間,我會安排下面的人去做事,正式對外公布藍光樂隊簽約的消息,稍後就會安排演出,大家可以先休整一段時間。」
程樾似乎很趕時間,交代完這些,很快就離開了工作室。
樂隊幾人離開時,走在前面的邵北川,還聽到身後范陽在犯嘀咕,說著怎麼程樾這麼快就走了,好歹跟川哥說句話啊,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真是太不對勁兒了。
邵北川腳下一頓,向後掃了一眼。
范陽愣了兩秒,支吾道:「我也沒說錯啊,先前樾姐對你還是挺有意思的嘛?」
隨即范陽又問樊超:「是吧,超兒。」
樊超說:「女人心海底針,變臉比翻書還快。」
這話一出,范陽古怪的眼神又投向樊超:「嘖,你小子,有情況哦!」
邵北川勾了下唇,抬腳便走。
站到路邊等車的功夫,邵北川手機震了兩下,他拿出來一看,是程樾發來的微信,就一句:「公事談完了,找個時間談談私事。」
邵北川挑了下眉,又把手機踹回兜里,屁都沒回。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