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第1/2 页)
范陽表面上很聽話, 從不逆反, 可到底是邵北川了解他的性格,搞了兩次突然襲擊,果然抓到范陽一個人溜進去打鼓。
范陽最聽邵北川的話, 每次被抓包都跟個小孩兒似的。
邵北川好氣又好笑,卻又無奈,轉過頭和程樾念叨此事,還問:「我是不是做錯了,要是沒有演唱會的事牽頭,他還不至於這麼折騰。」
程樾說:「范陽看上去是你們之中脾氣最好的一個,出點事都是他左右周旋,可事實上,他也是認死理的, 認準的事誰也勸不動。」
這一點邵北川也很清楚,若非如此, 范陽的鼓技也練不出火候,除了才華和熱情還需要驚人的毅力。
此後幾天, 邵北川的精神都是繃著的, 眼皮也總是跳。
他心裡隱隱覺得這是不好的預感,嘴上卻不敢說,生怕應驗了。
程樾見他休息不好, 眼皮子直打架,晚上還時常做夢,明知道他這是心病,卻不知道從何寬慰。
直到兩天後,邵北川一大早去了練習室,打算先把屋子收拾出來。
誰知剛推開門,就見到鼓架那裡坐了個人。
那人歪靠著椅背,像是在睡覺。
不用問,正是范陽。
因為范陽的狀況特殊,邵北川便找人定做了一把高度適合的椅子,取代原來的鼓凳。
邵北川腳下一頓,無聲的嘆了口氣,邊走邊問:「你來多久了?」
范陽沒有應。
邵北川走到跟前,撿起掉在地上的樂譜,眼睛一掃,又看到旁邊的鼓槌。
再抬眼往上看,范陽的手垂在身側。
邵北川心裡一咯噔,當下腦子裡什麼都沒了,他下意識去碰范陽的手,是涼的。
再看范陽的臉,已經沒了血色,雙目閉著,看上去就想睡著了一樣。
不會兒,蕭曉峰和宋雨菲進來了,她們的說話聲來到門前,又相繼頓住。
只見邵北川跪坐在地上發呆,仿佛一座雕像,而范陽就歪在椅子上。
「川哥,你們……」
只是話還沒說完,蕭曉峰就下意識捂住嘴,頓在原地。
宋雨菲也是一愣,隨即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看向范陽,輕聲叫道:「川哥?」
邵北川這才身體一震,醒了。
他說:「陽子,走了。」
誰都沒有料到范陽會走的這麼突然。
據醫生說,范陽離開是因為心臟驟停,沒有經歷痛苦。
蕭曉峰卻是深深自責,只因范陽是一個人離開的,身邊沒有人。
直到後來蕭曉峰在范陽的手機里發現了一段視頻,證實范陽是早上六點就溜進了錄音室,還在裡面打了一段完整的鼓。
也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那段鼓幾乎是超水平發揮。
范陽還對著鏡頭笑著說:「牛逼吧!哎,要是演出那天能有這個水準就好了。」
只是高興了沒一會兒,范陽就吐了口血。
他把嘴上的血擦掉,又咳嗽了幾聲,坐回來,盯著架在面前的手機,怔怔出了會兒神。
半晌,范陽抬起頭,說:「雨菲,前段時間我和超兒通了個電話,他還有點惦記兒子,不過他知道你不希望他們見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父子連心吧,就當是為了孩子。」
「曉峰,我……」
范陽支吾了片刻,詞窮了:「不知道說啥,反正你懂。」
說話間,他抬起右手在心口拍了兩下。
接著又沉默了一會兒。
范陽最後一次開口,說道:「川哥,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跟著他就咧嘴一笑,牙上還沾著血絲。
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