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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對上,只有兩人能懂的默契在緩慢地流動。
這一瞬間,賀言似乎有了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也是第一次融入了這些人,因為他也戴上了面具,臉上的笑也越發到位。
程樾飄來的目光帶著一點驚訝,一點譏誚,但很快就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這一次,賀言主動走向程樾。
程樾拿了一杯果汁給他,他喝了半杯。
程樾笑著說:「哦,過了這麼久我都忘了說了——歡迎回來歷城。」
賀言沒接話,也跟著笑,他笑容里還帶了點苦澀。
他明白程樾的意思,她想說的是「歡迎來到這裡」,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這時,程中月回來了,很快走向齊慧歆,手臂攬上她的腰,夫妻倆笑語兩句。
從程樾和賀言的角度看,聽不見兩人對話,但大約也能猜到,多半是齊慧歆問他電話講的怎麼樣,程中月笑著交代了兩句細節。
賀言皺了下眉頭,實在看著扎眼、噁心,目光一轉,掃到程樾。
程樾也正看著那邊,直勾勾的,雖在笑,卻是冷的,還帶著嘲諷,尤其是她的下頜線條繃得緊,似乎還咬了咬牙。
隨即程樾也看回來。
賀言率先開口:「我以後有問題,大概會經常請教你,我需要一個人跟我說說話。」
這一次,是程樾愣了。
其實是她需要有個人說說話,一個既知道這個秘密,又能與她感同身受的人。
賀言看出來了,卻將話反過來說,給她留了一線。
程樾輕嘆一聲,笑的比之前真誠:「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賀言點頭:「好,朋友。」
其實程樾很早就知道,年輕時父親程中月就曾和賀之秋好過。
男的帥,女的美,而且門當戶對,兩家既有利益牽扯,又是合作夥伴,金錢和財富都齊聚了,應該是天作之合才是。
然而現實是,越是這樣物質條件充裕,天時地利都齊全的兩人,才越難相守。
人不和,什麼都白搭。
天之驕子和天之嬌女註定了無法互相遷就,一個氣盛,一個驕縱,一拍兩散,於是各自找個性格平順的老實人。
程樾見過兩次賀言的父親,相貌清秀,但性格是真的懦弱,站在氣場強大的程中月旁邊,高下立見。
而齊慧歆呢,外人看她是賢良淑德,具備中國傳統女性美的好妻子、好母親,和長袖善舞且有一顆玲瓏心的賀之秋相比,仿佛只是一塊溫潤的,毫無殺傷力的美玉。
也難怪賀之秋和程中月會重溫舊夢,既新鮮,又帶著過去的回憶。
其實這件事齊慧歆也知道,但齊慧歆是個心平且大度的女人,很多事她都看得很淡,程樾很少見到她鑽牛角尖。
程樾自己也猜測過,齊慧歆為什麼能做到如此雲淡風輕,因為太聰明了,又很懂得掩飾麼?即便是作為母親的小棉襖,她也有點吃不准。
比如就在兩家人聚會後的這個晚上,程中月出了一趟門,許久才回來。
齊慧歆什麼都沒問,晚上照舊做自己的事,畫了會兒畫,練了一個小時瑜伽,然後就是冥想打坐,十點多就洗漱睡了。
程樾坐在房間裡,撐著頭,聽到父親經過她房門口時講電話的聲音,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奇異的念頭。
假設母親什麼都知道,那麼白天母親繞到後院來找父親,是為了捉姦呢,還是為了提醒父親胡鬧的時間不要太久,還是說因為發現兩個孩子也不在,怕孩子們撞到?
但很快的,程樾就將前者推翻,她倒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齊慧歆的性子在大多數都是個我自不動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