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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程樾倒是不懷疑的,紀淳家現在處境艱難,以他的能力,要償還那些債務,最快也要十年,但如果遇到貴人,願意給他機會,最短可以縮減到三年。
紀淳保證道:「往好了說,三到五年我就可以擺脫掉紀家欠的債,而我和你約定的十年,我不會反悔,我一定會履行到底。而且將來不論過去多少年,我都會記得你這份恩情。」
而事實上,程樾最看重紀淳的不是這份「恩情」投資,這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也犯不上去提前十年種下這棵樹苗。
程樾最看重紀淳的就是他的通透和定力。
大多數人工作,追求的都是溫飽,少數人追求紙醉金迷,說白了都是一個字:錢。
但到底有多少才算夠呢,答案是,沒有人嫌錢少。
反觀紀淳,他給自己定的目標是精準的,明確的,同樣都是奔著錢,但他要的是一個確切的數字,一個可以斬斷和賀家父女聯繫的數字。
他知道自己要什麼,而且自律,這樣的人不僅狠,而且有著深切的欲望。
那欲望會成為他的推動力,令他不會被眼前的甜頭蠱惑,過程越殘忍,欲望就越瘋狂,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戰略性調整人生規劃。
或許就在紀淳父親病故的那個瞬間,他就已經開始成長為男人。
程樾看著他的眼睛,似乎已經看到了十年後這個男人的模樣,她說不清楚此時的心情,卻十分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極度自律的人,一定會成功。
在程樾將紀淳招進公司實習之後三天,賀言才得知此事。
賀言的反應就和程樾預料的差不多,他很反對,卻壓抑著,還選擇非常委婉的方式表達。
賀言的意思是:「你我都不了解紀淳,他和賀緋交往了好幾年,現在已經訂婚了,將來或許還會結婚。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會成為賀之川的女婿,你把這樣一個人放在自己公司,還打算培養他?」
程樾不動聲色的聽賀言規勸完,隨即問他:「你的意思是,賀之川派了一個間諜過來?」
賀言繃著臉,明明心裡認定了,卻不把話說死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程樾實在覺得好笑:「在你眼裡,賀之川真這麼愚蠢麼,還是你把他想像的太厲害了,所以那邊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你都會腦補很多?」
賀言說:「你不要太不當回事,有些人是要防的。」
程樾沒忍住,盯著賀言看了幾秒,終於在他認真且焦慮的眼神中笑出聲。
這一笑,笑的賀言當即愣住。
直到程樾說:「你還真是操心,殫精竭慮,用腦過度。你要是再這麼下去,恐怕不用等到四十歲,就要去植髮了。」
賀言:「……」
賀言別開臉,鬱悶已經憋到臉上了,卻沒有發作,依然在壓抑。
程樾看在眼裡,真是替他累得慌,可她又能說什麼呢,他們的生長環境不同,她是永遠都無法理解賀言的處境。
程樾只問:「賀言,你相信我麼?」
賀言一頓,點頭。
程樾又道:「我當初看中你,如今看中紀淳,我的眼光沒有變過,你也要心裡有數。」
賀言皺了皺眉頭,沒接話,心裡卻是不明白的。
他和紀淳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無論是性格、性情,還是家庭、背景,都沒有絲毫共通點和可比性。
許久許久,等到賀言起身離開,程樾以為這個話題都翻篇了,他才撂下這樣一句:「我和他不一樣。」
紀淳選擇站隊的事,很快就驚動了賀之川、賀緋父女。
前兩年紀淳家出事之前,賀緋還帶紀淳來過,逢人就說,她男朋友有多麼品學兼優,多寵著她。
而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