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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外人看來,程樾和她的樾心一整天都是焦頭爛額的,他們要處理很多麻煩,花很多錢,還要調動輿論,轉危為安。
唯有程樾自己知道,對付賀之川,她的戰場從不在外面,而在這裡。
程中月才是她的第一阻礙。
兩年前,賀之川在營銷部安插的經理被拔除一事,如今已經淡了,這兩年賀之川在程中月這裡也讓了不少利益,為的就是撫平程中月的忌憚。
時間和利益,的確會消除芥蒂。
或許再給賀之川幾年,程中月便不會再介意,更何況營銷部事件最終也沒有造成程氏的實際損失。
程樾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程中月,同時也在被程中月觀察。
過了好一會兒,程中月才開口:「我原先以為,你看不慣賀之川,是因為你要培養自己的人脈,你嫌他礙眼。」
程樾笑了笑,說:「爸,現在是賀之川父女看不慣我,針對我,你怎麼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呢?」
程中月眯了眯眼,有點沒好氣:「你敢說今天的事你一點沒摻和?」
「推波助瀾嗎?當然有。」程樾仍是半開玩笑的語氣,「要是我什麼都不做,只是被動挨打,你豈不是更生氣?」
程中月瞪了程樾一眼,有些無奈:「為什麼?」
程樾垂下眼,笑容也跟著落下了:「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賀之川巴結你,巴結咱們家,為的都是他自己的算盤,真要是出了事,他一定第一個跑,為什麼你還一直用他?」
程中月沒接話,只是敲著二郎腿,看著程樾。
程樾便自顧自的往下分析:「會不會是因為,換一條狗可能更糟。起碼這些年賀之川也被你養肥了,有惰性了,而且他沒有多大野心,不會總想著反咬主人一口,最多也就是狐假虎威,算計怎麼挖牆腳,多占點便宜。這種小毛病在你眼裡,自然無傷大雅。」
這番話落地,程中月卻沒有一絲惱怒:「我選人自有我的道理,賀之川的翅膀硬不了,無論他怎麼搞小動作,都飛不出去。」
程樾抬眼,對上程中月銳利的目光。
程中月繼續道:「你看中賀言,就要有把握能拿住他。否則,養虎為患。」
養虎為患。
這個四個字重重的敲在程樾心頭。
程中月是過來人,程樾經歷的事,她的眼光,她的計策,必定都是程中月玩過的,程中月自然也能看出來,平日低調甚至對程樾有些惟命是從的賀言,是標準的狼崽子。
要說野心,賀言絕對比賀之川大。
事實上,程樾也是看到的。
程樾只問:「爸,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程中月沒說話。
只聽程樾說:「這件事我根本別無選擇,我需要夥伴、盟友。你也知道,褚昭不適合,賀緋更不是這塊料,難道你要我選外面不相干的陌生人麼?就算我不選賀言,賀言早晚也會踢掉賀之川,等他羽翼豐滿的那天,他的野心也會暴露。與其那樣,我不如早點籠絡,畢竟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最主要的是,比起我不想看到和賀家撕破臉的那天,賀言一定更不想,與我為敵對他只有傷害,這絕對是一筆賠本買賣,除非他瘋了。」
直到這一刻,程中月才終於笑了:「其實要拿住他,你有更好的辦法。」
程樾卻說:「感情投資是下下策。我和賀言,絕不會有那一天。」
說到這,程樾也揚起笑,看向程中月時,那笑容竟令他有些發毛。
「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我那麼討厭賀之川麼?」
程中月皺了下眉,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程樾說:「其實幾年前你和賀之秋恢復來往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