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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抹了一把凝結在額頭的雪漬，焦急地問道： &ldo;我爸他…&rdo;

元玲嗚咽出聲，&ldo;深深，你冷靜點，你爸爸是腦中風…還在…還在搶救。&rdo;

她的眼裡都是血絲，冰涼的手顫抖著攥著元玲的袖子，&ldo;我爸他…為什麼會這樣？他平時都好好的…都好好的…是不是韓家，他們對爸爸說了什麼！說什麼了!&rdo;

&ldo;你爸爸他本身心思就重，這幾年身體是越來越差，我們都沒有跟你提過。昨天他…是受了點刺激，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所以我打了，打了韓少爺的電話。他倒是還好，立即派人送來了錢，不然醫院根本不讓進手術室…&rdo;

&ldo;他派人送來的錢…&rdo; 雲深沙啞地開口，打一棍子，再來充當上帝地來救一命。韓楨，你是有多殘忍。

&ldo;深深，你跟三少爺到底怎麼了？我們看到報紙說…&rdo; 元玲看著聶雲深愣怔暗淡的眼神，單薄的身子像一片樹葉似的,好像隨時都會被一陣風颳倒，&ldo;深深，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白，怎麼這麼多冷汗，你別嚇元姨，你哥那個樣子，你爸又倒下了，你再有個閃失，我真是已經承受不住了…&rdo; 。

雲深抱住了元玲，&ldo;對不起對不起，元姨，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我只是太擔心我爸了…&rdo;

手術進行了將近六個小時，她就一直在手術室外守著，沉默地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吃不喝，目光直直地落在手術室的門上。唯一的變化就是抱著膝蓋的手指關節越捏越緊，直到指甲完全變成了白色。

最後聶辛是被救了回來，她發現自己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有一瞬間整個人被抽空的感覺，她連走路都有些飄忽。主治醫生找他們談了關於聶辛的病情，談了治療方案以及保守估計的治療費用。

元玲聽了之後，輕輕搖頭，眉眼間透著苦澀。

&ldo;這個不是問題，望您費心了。&rdo; 聶雲深向醫生鞠了個躬，伸手握住元玲的手，輕輕安慰。

……………………

站在大大的玻璃前，透過玻璃望著裡面戴著氧氣罩的聶辛。

半晌，她從包裡面取出了一張支票，遞給了元玲。

&ldo;這是…&rdo; 元玲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訝異地望著聶雲深。

&ldo;我跟他離婚了。&rdo; 聶雲深扯了扯嘴角。

&ldo;…那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了？&rdo;

&ldo;這是離婚的補償，先給爸繳了費用吧。&rdo; 她很累。韓楨真的太厲害，她拿了錢，她就得接受，她再沒有資格開口。

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或者說，她再也哭不出來，心突然像一座寂靜的空城，空曠得了無邊際。

&ldo;孩子，我知道你心裡苦。當初你非要跟著韓楨離開靈城去桐城，韓家的那兩個女人，哎…&rdo; 元玲眼圈發澀，捏緊了聶雲深的手。她在韓家做事了二十多年，怎麼會不知道韓家老太太和韓母的脾氣，必定能料到聶雲深這幾年過得並不容易。

她垂下眼眸，只是沉默。這幾年元玲老了很多，手掌上全部都是老繭，手腫的不像樣子，聶雲深知道她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