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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同事。」王思年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田亞志一擺手,似乎覺得這事無關緊要。
酷熱的光透過星巴克浮誇的落地窗照進來,停留在原木圓桌,又灑在厚重的白瓷杯上,生出些紛亂的陰影與高光。黑的咖啡漬凝固在杯沿,意外勾勒出斑駁的海岸線圖案,一如無法在這個夏天完成的遠行。
田亞志看著眼前這個真絲襯衫穿的服服帖帖、披肩長發整整齊齊攏在耳後的女人,聲音放低了些:「你現在過得好嗎?」
「挺穩定的。」這句話措辭嚴謹,讓人挑不出錯來。
「不搞旅遊攝影了?不想環遊世界了?從大學就忙活的那攤事兒就全盤放棄了唄?」
王思年抿嘴笑笑,沒言語。
田亞志直視著她,眼睛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人有些心驚。
可能是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田亞志別開目光,把咖啡一飲而盡:「其實今天會碰上你,我挺意外的。不過即使今天咱們沒遇見,我應該也會想辦法去找你。」
「找我?」
「我有點東西想給你看。」田亞志頓了下。
王思年正要詢問是什麼東西,手機突然像發瘋似的震了起來。
是高琳琳他們到了。
「今天我還有點安排,咱們改天一定要再聚一次。到時候好好跟我說道說道,你要給我看點兒什麼。」王思年急著起身,把包背在肩上。
人走出兩步,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對不起。」
徐建把老友屏蔽在新生活之外,這是他的選擇,王思年無權插手。但對於這個一直關心著他們的朋友,她是心懷歉疚的。
畢竟和一段多年友情不告而別,算不上是個多麼體面的結尾。
田亞志跟著站起來,恢復了吊兒郎當的做派:「怎麼搞得像如喪考妣一樣,咱們這明明是久別重逢好不好。不開心就算了,倒還道上歉了。再這樣我可不搭理你了啊。」
「喲,兩年沒見,您還真成文化人了。來,我問問你。&039;考妣&039;這兩個字怎麼寫?」王思年忍不出吐槽兩句。
「什麼考妣?是我說的嗎?」田亞志一臉懵,「我說的不是烤餅嗎?」
這個笑話明明冷透頂,但王思年還是放肆的笑了,捂著腰前仰後合的。
「別光笑,先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啊!」
王思年「是是是,好好好」的應承著,果真把田亞志拉回到了通訊錄。
「我送你過去吧,你接下來的安排在哪?」
入夜之後,整個三里屯被五彩斑斕的燈火籠罩。兩個人肩並肩在路上走了一小段,然後田亞志從兜里掏出車鑰匙。
「嗶」的一聲,路邊一輛大紅色敞篷的車燈驟然亮起,讓這個夜喧囂的有些辣眼睛。
「怎麼樣?」田亞志頗有點得意。
這車跟他那頭長髮一樣,很是引人注目。
王思年感慨:「像你,夠騷。」
prop cb門口。
高琳琳和肖爽明顯已經先喝過一輪,以至於王思年見到他們的時候,這倆人舌頭都打彎了。
「徐建換車了?」肖爽眼神有點飄忽。
「剛剛送我來的不是他,是個朋友。」
「你看吧,我就說不是他!我沒喝醉!我看得清!」肖爽一臉得意的看向高琳琳。
「是是是,快進去吧。」跟醉鬼是沒法講道理的。
進了夜店,肖爽一頭扎進了舞池。
高琳琳張大嘴說了些什麼,但整個cb都被震耳欲聾的857857節奏蓋住了。王思年搖搖頭,示意自己聽不到。
對方聳了聳肩,往吧檯去了,應該是去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