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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毛頭小子，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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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時天已經頗黑，斜陽昏昏地落在馬路牙子上。

許星洲累得腰酸背痛。她鍛鍊並不太多，陪小孩子玩又非常的耗費精力，尤其是這群小孩還與普通孩子不同，他們格外的需要照顧。

‐‐社會福利院的孩子，天生便與普通的孩子不同。

他們大多身有殘疾，年紀越大的殘疾程度越重。這些孩子‐‐唐氏兒、先心病、畸胎兒，甚至剛出生就身染重病的孩子，被他們並不配為父母的父母遺棄，耳後被撿了進來。

極少數不殘疾的孩子，會被其他無法生育的家庭在幾周之內領養走，而剩下的那些苦難更為深重的孩子，則將在福利院裡呆到成年。

許星洲突然道：&ldo;……你說，慘不慘?&rdo;

秦渡一怔：&ldo;嗯?&rdo;

&ldo;那些小孩呀。&rdo;許星洲悵然地閉上眼睛，道：&ldo;……在孤兒院裡的這些孩子。他們年紀越大，越清醒，越沒有父母要。領養的時候沒人家是要三歲以上的孩子的，怕養不出感情來。於是這些三歲以上的孩子一天比一天清醒，一天比一天明白&l;我沒人要&r;。&rdo;

秦渡握著方向盤，隨口嗯了一聲。

許星洲知道他沒聽進去，笑了起來，說：&ldo;你爸媽一定很愛你。&rdo;

夜色下，秦渡一邊開著車，一遍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他的家庭的確和睦‐‐甚至像是電視劇中模範的家庭一般。秦家父母的關係如膠似漆，甚至連紅臉吵架都不常有，秦渡的父親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十數年，理論上應該是閱盡千帆，卻這一輩子都沒容忍這個家庭被第三者插足。

‐‐他們給了秦渡最好的父愛和母愛。

&ldo;所以，秦渡，你無法理解。&rdo;許星洲將頭抵在車玻璃上說：&ldo;這個世界上&l;沒人需要&r;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rdo;

秦渡點了點頭，認真道：&ldo;……可能吧，我沒有嘗試過。&rdo;

許星洲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自嘲式地說：&ldo;……不過，我和你說這個做什麼呢。&rdo;

‐‐那畢竟是他們的，無法被分擔的人生。

許星洲看著窗外，窗外的落日十幾年如一日，圓圓的，被高樓切開又組合，下午六點時，像一個浮在番茄湯里的、格格不入的熟蛋黃。

秦渡忽然停下車，道：&ldo;許星洲。&rdo;

許星洲一怔，車水馬龍的紅綠燈照耀下，秦渡將車停在了紅綠燈前，騰出一隻手，在她背後，將她柔軟的頭髮往耳後撩了一下。

&ldo;……別想太多。&rdo;秦渡說。

他停頓了一下，道：

&ldo;回學校給你買杯奶茶，喝點甜的，別不高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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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大校門口查校外人員查的相當嚴格，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執行一車一桿，學生進出得刷一卡通，外來拜訪者則全都要登記身份證號才可入內。這是許星洲第一次坐能開進校內的車‐‐開車的人還是校學生會主席，仔細一想還真是哪裡不大對勁。

夜幕沉沉，樹梢的風聲刷然而過。

秦渡在華言樓前找了個車位，停下，示意許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