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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王府占地面積極大,從膳堂所在的流雲閣到待客的聽雪閣,著實要走上一炷香的功夫。
因著要保證灌湯包萬無一失,即便對自己的輕功十分自信,舒刃也不敢冒這個險,只能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生怕斷送了自家主子的終身幸福。
舒刃耐心地在路上慢悠悠走著,本以為能享受著只屬於自己的一段無憂無慮的獨處,胸腔里的那東西卻愈發地煩躁生悶。
平日裡吃了一份藥,心情便會好上不少,怎的今日藥已經吃下了肚,心中卻仍舊如此焦躁不安?
看來還是要再加點藥,不然就只能用身上的傷口來找補了。
離得老遠便能聽到聽雪閣里的歡聲笑語,原想著秦太師家的女兒定是溫婉嫻靜,知書達禮,如今一看,原是個歡快活潑的小姑娘。
舒刃端著食盒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上,聲音不大不小。
「殿下,秦小姐,屬下來遲。」
秦茵背靠在聽雪閣的芙蓉亭上,正捏著魚食餵池中的錦鯉,聽到身後的溫潤男聲,不由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便讓她再挪不開視線。
由於身上的傷,被自家殿下法外開恩,允她不必跟隨伺候,舒刃今日便穿了身純白的廣袖長袍,黑髮仍是以暗紅綢帶束於腦後,勁瘦的腰肢被雲紋腰帶勾勒得愈發纖細,面上毫無表情,一片冷峻之意。
盯著這侍衛眼下的紅痕有些出神,秦茵被懷頌用手上的茶杯推了推肩膀才反應過來,笑盈盈地瞪他一眼。
「推我做什麼?」
懷頌很不爽。
這小侍衛,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力,勾引那雲央便也罷了,被重光悉心關照他也不欲插手,怎的偏偏茵茵的目光也被他吸引過去了?
自己在茵茵心中岌岌可危的地位愈發搖搖欲墜起來。
「你來做什麼?」
此時此刻只想將小侍衛趕離茵茵的視線之內,懷頌竟一時忘記了舒刃來這裡的目的。
舒刃瞭然地挑挑眉,懂了尊嚴受到挑戰的主子此時心中所想,這才好脾氣地抬眼回話。
「回殿下,屬下來送殿下為秦小姐做的灌湯包。」
「灌湯包是什麼?」
秦茵本就對這侍衛有些好奇,看他吭聲,不由想同他多說上兩句話。
「回秦小姐,是殿下來聽雪閣之前,親手為秦小姐做的一樣吃食,其中有湯水和肉餡,可以同時做到吃肉,吃麵,吃湯三件事,味道鮮美,色澤誘人。」
聽到秦茵的提問,舒刃瞅了眼自家主子茫然的眼神,估摸著他大概率應該是回答不上這個問題,便不卑不亢地將原理娓娓道來。
懷頌從未在讀詩之外,聽到過小侍衛說過這麼多的話,還是對他最喜歡的女孩子說的,不免有些妒意橫生。
不過轉念一想,小侍衛是在替他解圍,他卻以小人之心度小侍衛之腹,實屬不該。
聽到舒刃的解答,秦茵只當是舒刃親手做的灌湯包,將手中的魚食一把塞進懷頌手中,拎著裙角便從芙蓉亭上疾步小跑下來。
「拿來我瞧瞧。」
舒刃從順地將食盒蓋子掀開,先遞上了一雙筷子,這才雙手捧著食盒呈到秦茵面前,「秦小姐請。」
低低說了句『多謝』,秦茵略帶羞澀之意地夾起一個灌湯包,以手帕擋在臉前,微啟櫻唇便要咬下去。
唯恐秦小姐在自家主子面前出了丑,兩人都尷尬,舒刃急忙提醒了一句。
「秦小姐咬時當心,內有汁水,恐濺到衣裙上。」
這句提醒在懷頌看來有些多餘,那小東西還用得著去咬?難道不是一口一個?又怎的會有汁水濺出來?
小侍衛就是在趁機獻媚!枉費自己一片真心,還拿他當做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