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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進宮之前在府中,她向懷頌提出了這個想法時,他寧死不從的模樣,實在是叫人忍俊不禁。
「不可能, 萬一我丟歪了怎麼辦?」懷頌噘著嘴巴連連後退,仿佛此時便要讓他動手一樣情緒敏感。
「殿下,屬下相信您,絕不會的,若是想要金城落馬,屬下是必須受這一遭的。」
司徒崇看熱鬧的時候也一臉不羈:「頌頌,這小侍衛倒是比你有膽識啊。」
「舅舅,我哪是沒膽識啊,我是……」是在乎他。
「殿下計劃了這麼久,怎的到了這個時候優柔寡斷起來了?此事不必再議,就聽屬下的。」
身後的殿門傳來了腳步聲和拖拽的動靜,舒刃回頭望去,抱著右肩迅速挪了挪膝蓋,為程副將讓出條路。
額上的溫度又高了起來,她明顯地能感覺到背後的傷口折騰了這許久,有些發炎,卻仍是得忍著不能動彈。
「太傅大人——」
金武被揪著衣領摔上殿來,整個人被打得面部全非,雙腿俱斷,癱倒在地上朝著金城爬去。
「你是什麼人?叫我作甚!」
伸腿去踹著金武的臉,金城一腳將他的門牙踹斷,叫他不能再開口說話,唯恐避之不及。
「太傅大人好生絕情啊。」
司徒崇看到景仁帝的陰沉臉色,不嫌事大地添上一把火。
心知他此時仍稱呼自己為『太傅大人』,是在折煞他,金城雖明明白白,卻無力再做抗爭。
被保護得周全的年丘緩步踱到殿上,從容不迫地向景仁帝行了三拜九叩之禮,看得一旁的舒刃頭皮發癢,恨不得奪過那本冊子自己讀給景仁帝聽。
「行了!」景仁帝終於也忍受不住這文人的酸氣,不耐煩地叫停了他的動作,「快些讀來。」
年丘又從寬袖中掏出了一個紙卷,悠悠地展開,似是故意消磨金城的恐懼與絕望。
而這緩慢的動作看在舒刃的眼中,簡直無異於樹懶。
滿篇惡毒的辭藻堆積聽得舒刃幾乎要睡著在殿上,直到景仁帝一拍桌子,才嚇得舒刃猛地吸回即將掉下的口水。
「太傅……金城,以權謀私罔顧社稷,謀害百姓欺君犯上,種種罪名,數罪併罰,念其昔日功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褫奪封號,貶為庶民,府內家產全部充入國庫,自今日起,剜去雙足,丟在玄雍城主街,自生自滅吧。」
畢竟是陪伴自己一路走來的老夥伴,對景仁帝的這個決定,舒刃是能夠表示理解的。
早在他們一眾進宮之前,懷頌便已經命令府中會寫字的都聚在一起,連夜抄寫出了上萬份有著金城種種罪行的文章,並命重光等人趁著天色漸暗的氛圍里,在整座玄雍城中洋洋灑灑地投放了去。
民意是景仁帝最為看重的,他雖偏袒懷鈺,可這份偏袒之心並未大於他想做明君的心思,所以這種方式對金城這案子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雖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小到倒霉蛋,大到他老子景仁帝,卻都不是不顧情理之人。
金城一生要名,最後落得這個下場,對他來說,定然比死還要難受,可景仁帝卻似是挾私報復般,鬼使神差地留了他一條命。
感嘆於世事無常,舒刃抱著仍在滲血的胳膊,蔫巴地貼著宮牆一步步挪動。
因著殿上的事,她不能跟司徒崇和懷頌二人中的任何一個同行,又要快些從景仁帝的視線範圍中逃走,便只能孤零零地一個人離開皇宮。
「鴦鴦姑娘立了大功,怎麼落得一個人走出皇宮的下場?」
身後傳來故意落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那道戲謔的聲音,舒刃匆忙地加快了腳步。
轉念一想,他既能此時才將腳步聲展現給她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