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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舒刃的心裡話,懷頌對自己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懊悔不已,生怕舒刃的心情會因著找大夫的這件事而鬱鬱寡歡,小心地在左右呵護著他。
被自家主子伺候著喝了大半壺熱水,舒刃安逸地蓋著被子躺到床榻上,側頭看眼守在她腳邊的傻狗,心突然狂跳了幾下。
「殿下還有軍務在身,屬下耽誤了您的事,真的很抱歉。」
「你我摯友,說這些作甚?」
懷頌正垂眸給他掖被子,聽他突然生分地道歉,便想一把掀開被子凍出他幾綹鼻涕。
想他還是個病人,又將這個想法作罷。
還是先將他照顧好了,等他站起來了,也好給自己做飯。
舒刃自是不知道那雙看似聰慧的桃花眼中閃爍的是這樣的一個酒囊飯袋,她也暗自打著自己的算盤。
時間還剩不多了,她的任務要儘快完成,不然還沒等娃換完牙,她可能就要撒手人寰了。
原本以為懷頌聽了她的理由之後,就會回到校場中繼續操練士兵,可他竟然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殿下這是?」
「我也想進來暖和暖和。」
說是想取暖,可手掌暖得幾乎能焐成一個溏心蛋,懷頌試探地握住舒刃冰涼的指尖,逐漸大膽地握住整隻手,又蔓延到手腕。
還沒等舒刃提出疑問,他便自己解釋起來,「我說錯了,是太熱了,想涼快涼快,正好你的手可以被我利用。」
舒刃彎起眉眼,將臉埋進另一側的枕中輕笑一下,旋即又似想起了什麼,驟然收起笑意,神色無端帶上了幾分悲哀。
「小侍衛,你說,」懷頌撥弄著他的手指,「你說人就一定要跟門當戶對的人在一起嗎?」
聽他這樣講,舒刃不由歪頭看他。
「殿下此言何意?」
「我是說如果我,」懷頌也側頭看他,望見那雙眼睛裡的沉靜,他突然改了口,「如果我有個朋友,他喜歡男子,你說我應該瞧不起他嗎?」
舒刃睨著他默默琢磨了一下。
朋友?
他的朋友屈指可數。
保不齊就是身邊的暗衛。
平日裡就看著屠維和著雍有些曖昧,沒準兒是他們的事被懷頌發現了,心生不悅,又因為他們是得力的左膀右臂,便不知該如何處置,所以來問問自己的意見。
舒刃輕咳一聲,懷頌急忙移開眼睛,以為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想著替自己緩解尷尬,下意識看向剛修補好的屋頂,「這屋頂修得真好啊……」
轉念一想,怎麼說他也是個主子,若是他想要答案卻得不到,豈不是白白丟了他的臉?
於是便出言隱喻,「你看他補得那個窟窿,像不像我前幾天賞你的那枚玉珏?」
舒刃剛組織好語言正要回答,聽他這麼說,連忙加快了語速。
「屬下以為……感情這事不分男女,他們若是相愛,就應該在一起,但如若是單相思,那麼便應該當斷則斷。」
省得兩個人都痛苦,畢竟這種感情是不會輕易被世俗接納的。
燙手的山芋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懷頌難過得一時有些無言,在被子裡無意識地搓著舒刃的指尖,思量著接下來的談話該如何進行下去。
「殿下,屬下的手指要著火了。」
被他搓得煩躁不已,舒刃抽回手指,平靜開口。
掌心突然被抽離的空虛,讓本就迷茫不已的懷頌更加走投無路起來。
「小侍衛,你說我若是……也和我那朋友一樣,喜歡上了一個男子,你會瞧不起我嗎?」
這一番話出口,舒刃將自己為懷頌方才所構建『無中生友』的假設瞬間定為了現實。
心機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