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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棠好笑地看著陳南樹,譏諷道:「你就這麼缺家人嗎?」
陳南樹不說話了,低頭摳著椅子。
從父親去世,母親精神異常住進療養院後,他便覺得在這偌大的塵世間他是那樣的孤單,而陳小北就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不能見面的家人。
他需要家人,需要陳小北。
「我們做家人不好嗎?」陳南樹忍不住說道。
「不好。」季晏棠回答地乾脆利索,「陳南樹,你不能什麼都要。」
陳南樹像一棵蔫吧的小樹苗,縮在椅子裡不言也不語,季晏棠就這樣冷眼看著他,他轉了轉眼珠,將手機伸了過去,「加個好友吧,畢竟你們曾經幫過我,說到底我也欠你們的,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陳南樹驚喜地抬起頭,他從口袋裡翻出手機加了季晏棠的微信,還認真備註上「小北」。
這些舉動都被季晏棠看在眼裡,他心裡五味雜陳,滿足於陳南樹對他的重視,又氣陳南樹珍重卻不喜歡他。
陳南樹保存好季晏棠的聯繫方式後,又小心翼翼地問:「小北,沒事的時候也可以找你嗎?」
季晏棠深深地看了眼陳南樹,旋即唇角綻開一個意味深長地笑,「隨便你,回不回是我的事。」
反正遲早你會有事找上門,乖乖回到我的身邊。
今天是陳南樹最開心的一天,他連季晏棠喜歡他的這件煩心事都忘了,翻來覆去看著他和季晏棠的聊天界面,然後在對話框裡刪刪打打,給季晏棠發過去一條消息。
-一棵樹:小北,你睡了嗎?
彼時的季晏棠剛洗漱完,他邊用毛巾擦頭髮邊打開手機,看到陳南樹發來的消息他冷哼了一聲。
又不喜歡他又纏著他,陳南樹可謂欲拒還迎的典範,要不是他了解陳南樹,知道以陳南樹遲鈍的腦迴路不會覺得剛拒絕完別人的表白又樂顛顛地去跟別人噓寒問暖是一件多麼愚蠢的行為,他可能真的會被這種行為惹惱。
沒一會兒陳南樹又發來了一條消息,是一鍋剛出爐的餃子。
-一棵樹:我晚上吃餃子,酸菜餡兒的,我記得你也喜歡吃這個餡兒的餃子,什麼時候你來我家我包給你吃。
照片上的電視屏幕映出了陳南樹模糊的身影,季晏棠把照片放大到最大,看見陳南樹還穿著那件破洞舊毛衫。
和陳南樹剛認識時他就已經在穿這件衣服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八年多,季晏棠望著照片嘀咕了句:「還沒洗縮水呢。」
他又貼近看了眼,看見衣擺已經縮到了小腹的位置露出了裡面的襯衣時,他竟放心地舒了口氣,「我就說麼,怎麼可能不縮水。」
「就不能買件新衣服穿嗎,不是都拿了60萬,還過得這麼憋屈。」季晏棠心中不解,當年雖然離開的時候放下狠話再也不想看見陳南樹,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打聽陳南樹家的情況。
他走後兩個月陳老漢就出院了,聽說恢復的不錯,在陳老漢出院後陳南樹就帶著他們回老家了。
知道陳老漢的病治好了他就放心了,也就沒再繼續打聽,畢竟他還和陳南樹生著氣。
思忖間季成決忽然打來電話,季晏棠接起電話,「餵?」
「這周的訂婚宴能不能往後推一推?」
季晏棠不禁蹙起眉頭,他都忘了他和季成決還要辦訂婚宴來著。
見季晏棠這邊遲遲沒有回應,季成決又說道:「我明天要出差一趟,有很重要的客戶要談,這周恐怕回不來,所以……」
「好。」季晏棠說,「等你回來再說。」
那邊的季成決顯然鬆了一口氣,他語氣輕鬆不少,「在做什麼,剛到家麼?」
「嗯,剛洗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