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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手中拿住比利的一隻腳，倒提著木偶晃來晃去。

&ldo;嘿，我說你還來勁了是吧，大半夜的不在車裡睡覺四處亂跑。嚇著別人了怎麼辦?&rdo;齊子桓將比利提到面前，瞪著它教訓道。

比利當然沒有回嘴，一動不動地毫無生氣，就像個正常的木偶一般。

&ldo;得虧我們就住在隔壁，愛德華那傢伙又鼾聲如雷，吵得我睡不著覺，出來透口氣才發現你溜過來了。&rdo;齊子桓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著，&ldo;你說你這樣一個關鍵證物，都標了號的，證物十七懂麼，你就是證物十七，這要弄丟了怎麼辦?想害我剛上崗就下崗啊!&rdo;

走到停車場，找到愛德華那輛有幾處劃痕的舊車，打開後備箱又猶豫了一下。

&ldo;不行，還是怕你跑了。&rdo;齊子桓邊說著邊很隨意地用食指往木偶頸後刻著名字的部位一按。

片刻後拿開手指，刻痕依舊。

&ldo;額，忘記了，沒有練大力金剛指，抹不去……拿筆改改算了。&rdo;

他又去前座手套箱裡摸了只原子筆出來，用力在比利字樣上劃了幾條橫槓，然後又在下方歪歪扭扭地寫出兩個中文字‐‐十七。

做完這些，將木偶甩進後備箱中，就悠悠然往傑米的隔壁房間走去。

後備箱中，木偶坐了起來，轉頭打量著眼前的黑暗。

……

滴滴!

上帝之家門外響起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將正在二樓臥室里睡覺的亨利和瑪麗安吵醒。

亨利裹著睡袍慢慢下樓，幾句交涉後確認了這是運輸公司的車子，剛剛將從警局領取的艾米麗遺體運來。

幾名工人小心翼翼地將裹屍袋提到操作台，拿出文件讓亨利簽收，然後就匆匆離去。

亨利神色複雜地看著台上黑色的袋子，深吸一口氣，將裹屍袋的拉鏈緩緩拉開。

果不其然，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女人張開的大嘴中血液早已被清洗乾淨，現在就像一個深邃的黑洞，莫名吸引著亨利的目光。

亨利仿佛在那黑洞裡，看到一個蒼老的女人在微笑，笑容中的下顎有兩道黑色的切痕。

&ldo;她來了，她來了!&rdo;驚恐的聲音在亨利身後響起。

他轉過身，看到瑪麗安正倚在操作間門框上，抱著烏鴉木偶，全身如篩子般抖動。

&ldo;別怕，沒事的，再過一段時間，這一切就會結束的。&rdo;亨利走過去抱住妻子，撫著她凌亂的頭髮，低聲安慰道。

瑪麗安抬起頭，直視亨利的雙眼，顫抖著問道：&ldo;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把它挖出來?&rdo;

&ldo;沒關係的，所有的鮮血，都會被再次埋葬。&rdo;亨利沒有正面回答。

&ldo;就因為生意不好麼?我們可以搬家的!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地方!&rdo;瑪麗安越來越激動。

&ldo;生意?你錯了，我們並不缺錢。&rdo;亨利表情嚴肅了起來，看著瑪麗安說道，&ldo;你近些年狀況越來越不好，很多時候頭腦迷糊得連我也不認得了，你這個樣子讓我真的很心痛。&rdo;

瑪麗安低下頭，不安地說道：&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ldo;不，這不是你的錯!你是一個善良溫柔地女人，根本不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所以我才恨，我恨瑪莉蕭，我恨阿爾森。&rdo;一絲絲瘋狂和猙獰爬上了亨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