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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打出去的字太長，還是渣男有事在忙所以沒能及時回復他，顧向晚僵硬著手在椅子上坐了半天，這才嘆了一口氣心道自己是不是吹了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渣男給他打的電話。

顧向晚看著那屏幕閃現出來的綠色接聽按鈕，以及那紅色的拒絕，心跳得越來越快。

似乎察覺出顧向晚不想接電話，渣男趕忙回復道，【寶寶，聊天說不清楚，咱們電話里說好不好？】

顧向晚對待感情一向遲頓，他本來就有愧於渣男，所以這才想了好半天，最後擰巴的說出了這麼一句，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渣男直接來了電話說要電話里說。

這和要他面對面，要揍他有什麼區別？

顧向晚承認自己是有點玻璃心在身上的，他雖然做錯了事，但他並不想聽見別人罵自己，特別是曾經還對他這麼好的渣男。

顧向晚心口被壓得有些不得勁，他垂下長睫毛，心道就到此為止吧。

於是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直接掛斷了電話，末了給渣男回復了一句，【那個朋友就是我，我對不起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你要是想把我掛表白牆也可以，但我是真的有對你動過心……】

顧向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發最後一條，他只知道自己當時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手不知道怎麼就自己動了起來，最後打出了莫名其妙的這句話，等他想撤回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渣男已經發了新的消息過來——【寶寶，沒事的，咱們在電話里說，電話里說得清楚，你接電話好不好？要不我過去找你。】

過去找你這句話，宛若一枚定時炸 彈，讓江一宸的頭皮都炸了起來，他剛想敲字說不用了，結果還沒發出去，通話頁面又跳了出來，把顧向晚的心臟弄得一突一突的，他壓抑著心裡的不適，哆嗦著嘴，掛斷電話，剛想把剛剛敲下去的字再次發出去，結果渣男又打了過來。

顧向晚一不小心，就接通了電話，他看著通話頁面顯示的那一秒鐘，心臟幾乎要從黏膩的胸腔中擠壓到了喉嚨，讓他的喉嚨泛起了一陣又一陣噁心的酸澀和脹痛。

「寶寶，你先別掛電話，你聽我說，其實你是男是女都沒關係的，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渣男在電話那頭輕嘆一聲。

他好像離電話很近很近，以至於顧向晚在接起電話時，都能感受到他輕語時的語氣和喘出的輕微鼻息，痒痒的，弄得顧向晚心頭一陣騷 亂。

「所以都不用重要的，你也別再提分手了好不好？我其實從你變聲器掉的時候，就隱約發覺出了這一點，我以為你會和我說，直接和我坦白一切，可是寶寶你真的好傻好傻……也真的好可愛好可愛，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錢，我只是想要你，想要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怕這條路很坎坷。」

渣男在他耳旁輕聲低語，那溫柔的語氣，聽得顧向晚心頭一顫，幾度想要哭出來。

渣男實在是太好了，好到他都有點捨不得了。

不過顧向晚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他覺得自己都沒和渣男見過面，只是在網上聊一聊，結果渣男同意了和他成為戀人不說，現在還勸他說沒事。

顧向晚覺得渣男能隨隨便便的同意他，肯定也能同意別人。

他糾結了好久好久 久到電話那頭的渣男見他沒說話，一連喂喂了好幾聲，像是沒人接聽這才有些不舍的掛斷了電話。

顧向晚一時間說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什麼感受，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亂得厲害，以至於他現在什麼都想不清，他只想空閒下來好好休息思考一下，可偏偏渣男像是怕他思考之後就會消失一般，一直在給他打電話。

一連掛斷了十幾個電話後，顧向晚終於沉不住氣打了一句，【你讓我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