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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岑寧和芷哥兒兩個大眼瞪小眼。
芷哥兒拿手指著院子裡一面金黃的柿子串:&ldo;柿餅子,阿娘也掛。&rdo;
雲溪村後山上不少野柿子樹,任著人摘。
每年這時候,家家都開始曬柿餅,等到了大雪的時候正好能吃。
曬好的柿餅甜膩又軟綿,拿來待客擺著也好看,外頭那層柿霜還能潤燥止咳,是稀罕東西。
&ldo;曬上月余,等到了下雪的時候芷哥兒就能掰著吃了。&rdo;
芷哥兒點點頭,又晃晃腦袋:&ldo;小嬤,熱。&rdo;
岑寧看著他粉撲撲的小臉失笑:&ldo;去裡屋,裡屋暖和,小嬤給你把衣裳脫了,你好活動。&rdo;
進了裡屋,岑寧把芷哥兒最外頭的一件棉衣給脫了,又給他餵了幾口熱水。
棉衣厚重,脫下來芷哥兒身上鬆快不少,他性子乖,穿著棉背心坐在岑寧懷裡也不吵,靜靜看著岑寧繡被面。
岑寧勾完一朵花,芷哥兒拿乾淨小手輕輕摸了摸:&ldo;哇!&rdo;
岑寧笑道:&ldo;我們芷哥兒開始喜歡小花了是不是?等年節的時候,小嬤給繡個小花手帕別在棉衣上,你拿來擦嘴好不好?&rdo;
&ldo;嗯!&rdo;芷哥兒高興得把臉蛋子貼在岑寧懷裡。小嬤給他繡肚兜,還經常給他端好吃的,他喜歡小嬤。
姚春玲提著辣子回來時天都麻麻黑,岑寧正帶著芷哥兒在廚房裡生火準備燒鍋。
兩口喝完一碗水,姚春玲喘口氣道:&ldo;人多著呢,王嬸家一家子要了一整擔子,全等她去了,還有好些沒磨上的,明兒還得接著去。&rdo;
岑寧掀了罈子去看辣子,味道直衝鼻:&ldo;呀,好香!&rdo;
&ldo;是吧。&rdo;姚春玲拿了筷子點了一點給岑寧嘗味道,&ldo;老石磨磨出來的格外咸香些,你把這罈子拿布封好了,能吃上好久呢。等真到了天寒地凍的時候,不吃些辣子暖暖身子可怎麼行,人都要凍死了。&rdo;
岑寧把筷子尖上的一點吃了,點頭道:&ldo;味道是好,比我娘家那小石磨磨出來的更細膩些。&rdo;
想著下午姚春玲說這辣子燉豆腐好,櫥櫃裡正好有一塊豆腐,是他早上買來打算晚上煎著吃的。
岑寧和姚春玲說:&ldo;嫂嫂,晚上就在這邊吃吧,天也不早了,省得跑回去生火,咱們用這新鮮辣子燉豆腐吃。&rdo;
&ldo;成,那今晚不煮乾飯了,多蒸幾個饃饃,再攤張餅,夾著辣子吃最有滋味了。&rdo;陸雲川和陸雲朗是親兄弟,正經些說是自小相依為命過來的,兩家比起旁的弟兄家更親近,吃幾頓飯的事用不著扭捏。
姚春玲大方應了,洗了手幫岑寧舀了玉米面來活麵團。
芷哥兒坐在爐灶前自己翻花繩玩,邊等著他的雞蛋羹吃。
姚春玲生芷哥兒時是早產,大冬天的陸雲朗和陸雲川冒著風雪走山路,拿板凳把郎中抬到家裡來才順利生下來,生出來時哭得和小貓似的。
所以家裡養芷哥兒養得精心,每天吃一碗雞蛋羹,三歲前,家裡養不起羊,陸雲朗每兩天走山路去隔壁村里養羊的人家買一碗羊奶來給芷哥兒喝,饒是大冬天的也不曾落下一碗。
當時村子裡不少人都暗地裡說陸大夫婦糊塗,一個小哥兒,養得比小子還費心,明明家裡也沒幾個錢還這般窮講究,還能養出個花來不成?
陸雲朗和姚春玲任人嚼舌根,照常每天一碗蛋羹,兩天一碗羊奶的養著。
村里人見他們夫婦倆說不通,就跑去陸雲川跟前嘮叨。
你哥嫂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