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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之以恆,方可小成,煥發鋒芒;及至大成,鋒芒畢露;得馭劍之術,可御劍千里,斬人頭顱。
堪稱仙家手段!
當一開始接觸了解到這個前景時,陳三郎內心震撼欣喜,無以復加。對於送來此劍報恩的紅鯉,倍感好奇。
而目光進一步拓展開來,則是對於這個世界的所知膚淺,感嘆虛度二十年,依然為一隻井底之蛙。
嗟嘆之後,正式開始養劍,頓時被血淋淋的痛楚現實所驚醒:想當神仙,揮灑神通,難,真難。
指頭放血,涓涓以流,痛入骨髓,簡直非人忍受。
書生的身子骨,本就孱弱,哪裡禁得住養劍的損耗?只怕挨不過兩三天,整個人變成人干。
然而養劍一旦開始,便不宜中斷。斷了一天,就意味著前一天的血白流了;斷了三天以上,前面所有功夫盡數付之流水,一切又得重頭來過。
既然開始了,就得咬著牙拼命走下去。
一番思慮後,陳三郎所能想到的辦法很笨,就是吃。把胃口吃起來,把身體吃起來。
平時一日三餐,他一頓一碗飯,現在一頓吃三碗,一天吃六餐。至於青菜魚肉,毫無挑剔,大口嚼吃,如豬牛上桌。
這番吃相,讓陳母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三郎嗎?
但陳三郎能吃,總不能不給,唯有儘量滿足,想吃什麼買什麼。今天雞鴨,明天牛羊,輪流著來。
笨方法往往能起到好效果——養劍伊始,病怏怏,四肢無力,精神疲倦,面色蒼白無血色。但漸漸的,有所適應了,飲食跟了上來,總算維持住損耗的臨界點,不至於崩潰倒下。
只是每天放血,遠非大吃特吃便能補得回來的。
於是,在明媚的陽春季節,陳三郎一天比一天消瘦了下去。
吃得多,卻瘦,急得陳母團團轉,以為兒子得了重病,趕緊找大夫。大夫來到,把脈診治,說陳三郎血氣孱弱,中氣不足,需大補,便開了一劑「人參養榮湯」,每天得熬著吃。
此湯用人參、當歸、茯苓等十餘味藥材熬煮而成,耗費不菲,每天一劑,就要用錢五百文。
飲食增加,又要購買藥材熬湯,那花銷一下子大了起來,銀子嘩啦啦如水流淌。
陳王氏有了愁容。
陳家原為商賈,多年經商,因而積攢下些家底。不過自從陳父早逝,陳王氏又不好拋頭露面,所以生意都轉手與人,折了現金。轉而全心全意培養陳三郎,希望他能讀書有成,踏上仕途。不料三郎資質雖不俗,卻天生悚場,考不得試,眼看一年年過去,進不得學,連秀才都考不得一個。
如此之下,陳王氏也慢慢絕了心思,不想那麼多了,守著積蓄,讓陳三郎娶親成家便足矣。然而多出少進,難免會坐吃山空。
近年來,為了節省開支,家中除了一位老管家和一個貼身丫鬟外,其他下人都已遣散了去。
不過現在兒子身體有恙,陳王氏愛子心切,斷無吝嗇的道理,想著就算傾家蕩產,也得把三郎養好。
這段日子,每天陳三郎都會到涇河邊上徘徊,但再沒有遇到過紅鯉現身。這條神秘的魚兒,可能早游離涇河,不知所蹤了。
心頭疑竇無數。
可陳三郎餵血養劍的意念從無動搖,不瘋魔不成活,他已不是以前那位埋在故紙堆里的酸腐書生了。
當眼前有一個能夠從根子上改變人生的機會,不搏待何時?
每日喝著濃烈的藥湯,體內血氣果然有所茁壯,面色恢復幾分紅潤,不再那般蒼白得嚇人。
下一步,陳三郎有了新的想法:他要拜師練武!
「學武功?」
老管家華叔聽到少爺的話,雙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