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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鶴棲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原來他沒有掛斷電話。
「我說你,就該跟她講,肖鶴鳴嚴重到要快掛了,她才擔心嘛。」電話里,步嘉延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肖鶴棲神色肅穆,同時看向病房內,見肖鶴鳴穿著病服躺在裡面,久遠而熟悉的記憶紛至沓來。他說:「我不能說,她會撐不住的。」
步嘉延不解:「稍微說嚴重一點點而已,效果這麼強的嗎?」
「你不知道。」肖鶴棲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坐下,說:「肖鶴鳴以前,得過血癌。」
步嘉延發愣地聽著,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說,肖鶴鳴,他……?」
肖鶴棲如今回想起來,也覺得好像做夢一般,那樣我行我素,不可一世的肖鶴鳴,怎麼會是個病貓子呢?
事實上,肖鶴鳴出生沒多久,就被診斷出了問題,整個童年幾乎都是在治療中度過的,他不怎麼出門,沒有朋友,俞斐然可以說是他唯一說得上話的同齡人。
俞斐然小的時候,父母尚在,與肖家是隔著柵欄的鄰居,她常在院子裡玩,肖鶴鳴總是在房間裡隔著窗簾看他。
一開始,俞斐然覺得這個小男孩很嚇人,瘦骨嶙峋的,沒有頭髮,看人的眼神空洞,就像是要吃人,她儘量躲得遠遠的,不想與他有任何的接觸。只是有一天,她最喜歡的黃狗跑進了別人家的院子,是肖鶴鳴給它開了門。
自此她才覺得,或者這個男孩只是長得不好看,心卻是善良的。
肖鶴鳴會喜歡上俞斐然是自然而然的事,俞斐然明媚如一朵向陽而生的太陽花,照亮了他原本灰暗無邊的日子。只是肖鶴鳴的自卑,讓他怯於表達自己的心意。直到後來配型成功,肖鶴鳴治療成功後回歸了正常的生活,才敢主動追求俞斐然。
肖鶴鳴的愛意熱烈而肆意,在俞斐然的生命力生根發芽,長成了茂密的參天大樹。
俞斐然剛上高中,父母就因意外身故了,這棵參天大樹不管是晴天還是下雨,都在她身邊屹立不倒地陪伴著,成為了她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對她來說,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幸福還是痛苦,都留有肖鶴鳴的痕跡。她也曾經以為,他們能走到更遠的地方,甚至是盡頭。
只是病魔對於肖鶴鳴來說,也是心魔,一直糾纏著,從未離開。
肖鶴鳴每年都會做定期的身體檢查,其中有一次體檢的數據很不樂觀,在等待二次複查的期間,受不了煎熬的肖鶴鳴提出了分手,他不想俞斐然一輩子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
俞斐然當時正在國外,肖鶴鳴並沒有告知前因,僅僅通知了分手這件事,或許是怕自己說的越多,就越捨不得,也讓俞斐然更加割捨不下。
但俞斐然並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她當即就選擇了回國。
只是肖鶴鳴不知道,俞斐然是冒著什麼樣的風險出現在他的面前的。
俞斐然的父母走後,一直經由爺爺撫養,在她剛上大學那會兒,爺爺也過世了。
俞氏集團在這之後就一直被控制在外人手中,俞斐然想奪權,但是年輕沒有經驗。幸好爺爺早有安排,讓她出國去找她叔叔幫忙。而她叔叔幫她的條件是,必須在那邊讀書再呆滿三年,所以按照道理,她是不能隨意回來的,一旦被發現,可能俞家爺爺的心血就都斷送在她手裡了,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回來了。
回來後,俞斐然便猜到肖鶴鳴提出分手的原因,因為他又開始吃藥了。
儘管他成天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對俞斐然惡語相向,她也不曾想過放棄。他們明明相愛,卻因為愛對方而想要分開,這讓俞斐然難以接受。
然而那時的俞斐然也早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