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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两眼明亮,笑起来弯弯的,十足精悍灵巧的模样。
慕容苓瑶将一锭金子塞进他手里,他大大方方收了下来,还有意在掌上掂了掂,笑道:“谢瑶姐的赏了,冲哥是贵重人,是得这么沉的金子才好压舱。”
“你这……小子!”慕容苓瑶没见过这么惫赖的人物,不由一笑。慕容永眼神一闪,尔后还是有些怕羞,忙垂了头。
慕容冲裹紧了袍子,向慕容永道:“麻烦你了!往宣平门去。”然后便踏上了车。宋牙和慕容冲也上了驾座,听得鞭子响亮的一甩,马车就开始走了起来。
慕容冲揭开了幄帘,看着未央宫乌沉沉的门阙从眼前移动,一时恍然若梦。那样冰冷无情的高墙,象是一架铁枷,在他的项上套了这么多年,竟真的就这么解开了?他似有些不敢置信,或是被压得久了,那沉甸甸的感觉依旧没能消去。
身后有一丝声息传来,仿佛是未曾出口的一声呼叫。慕容冲知道这时符坚在目送他,知道符坚想看到他回头,知道他应该作出恋恋不舍的样子,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一出戏,应该演得十足圆满。他听到慕容苓瑶的呼唤随风而来,知道这是她在提醒他……
可是他没有回头,他高高的挑起幄幕,疾行的马车上,风呼呼地直灌进他的鼻口和胸膛,象是呼啸澎湃的海潮冲在他身上,洗去所有的污垢。他觉得身上的伤口神迹般的迅速愈合,真的,竟是一点点都不觉得疼了。满天星辰象亿兆盏金灯,照亮了他前途的路。两侧的树木房舍飞逝而过,就象是过去三年多的岁月,永远的被他扔在了身后。
“我已经受够了……”在这样一刻,慕容冲不想勉强自已回头。“快!再快些!”慕容冲叫道,那声音兴奋得,连他自已听着,也觉得有些可怕。
他耳中听到宋牙在咕嘟着:“别着了风寒!”不由有一种放声狂笑的冲动。
不,还不能笑,慕容冲提醒自已,他还没有走出长安。
长安往西二十里,便是阿房宫,那是领军将军杨定所部驻扎的地方。若是出西面杜门,当是最近便的,可慕容冲不想让人知晓他的去向,因此才着慕容永往宣平门去。
到了宣平门前,守门的兵丁远远的就竖起了枪,喝道:“什么人?”“有令符在,请开宫门!”慕容冲探出头来,将符坚赐与他的腰牌高高挑在手上。兵丁见了有些失措,别过头去,叫了个小校出来。宋牙见那小校,面色一喜,道:“春子,取回来没有?”
那小校点点头,道:“我方才自去校尉府里取来的,有符令在就好,要不明日会大受责罚的。”他手中举着一把大钥。兵丁十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怎么他好象是早就知道会有人夜里出城,不过既然是有令符在,也就不便多问,便过去开门。
宋牙在门口下了车,向着慕容冲作揖道:“公子一路好走!”门在他面前绽开了一道细缝,那缝越来越宽,直到一条笔直的大道出现在他面前。慕容冲不知道自已如何能这么自如地说出了在长安城中的最后一句话:“承你吉言。走!”
合上大门,送走了叔父,又遣人将大钥送回司隶校尉平阳公府上去后,宋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说不上是什么,夜里开城门放人的事,虽说不常见,可每月也总会有几桩。或者是因为出城的那个少年,太过邪门了。他上前接过令符时,从斗篷下面窥到了他的面孔。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男子,也没见过这么惊心的眼神。他不自觉的触了触面颊,方才被那少年看过一眼后,脸上便如同被刀刮了似的,清凌凌地痛,此时犹存。
他再度咕了一次“邪门!”
可话声未落,就听到马蹄急促的踏地声,声音比别人的都要脆一些,象是宫中宿卫军的马匹。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在外头高声叫道:“将偏将军窦冲,持司隶校尉符,有急事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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