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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衢轉身坐在鋪設著黃緞金龍座褥的榻上,當中擺著海棠雕花漆幾,他揚了揚手,示意殷明鸞也坐下。
殷明鸞稍微辭了辭,半坐在榻上,殷衢手中端著一盞茶,卻不飲用,只是用茶盞推了推茶水,並不看手中的茶,而是看著殷明鸞款款坐下。
今日殷明鸞穿著新制的白紗挑線縐裙,身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用系帶將腰肢緊緊地掐了,她臉上只是淡淡掃了蛾眉,頭上簡單帶著一隻珠翠釵子。
殷衢莫名想起一句「淡極始知花更艷」。
殷衢的目光在殷明鸞不堪一握的腰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垂眼,看著手中茶葉浮浮沉沉。
殷明鸞坐下後,開始說起了許紹良那回事。
「皇兄,夜裡我不好細講,但是那許紹良對我糾纏不休,我很是煩惱。」
殷衢手一頓,茶盞磕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殷衢聲音冷冷:「糾纏你?」
殷明鸞沒有聽出殷衢言語中的冷意,她接著說道:「我已經教訓了他,只是,在他手中落下了一個把柄。」
殷衢的語氣中似乎帶著讚賞,問道:「你是如何教訓他?」
殷明鸞扯著衣服帶子,有些心虛地坦誠:「就是……派人將他推進了水中。」
殷明鸞說完,本以為會聽到殷衢的訓斥,沒有想到,殷衢反應平平,似乎並不覺得她做錯了什麼。
殷明鸞一鼓作氣,接著說道:「但是,我的一塊白玉佩就這樣落在了他手中。」
殷衢聽了,淡淡道:「下次手腳利落些。」
殷明鸞:「……下下下、下次?」
殷衢說道:「這事交給朕,你無須多操心。」
殷明鸞知道殷衢做事妥當,有這樣一個人為她兜底,她沒有不放心的。
只是殷衢除了天下大事,還要抽出空來管她的小麻煩,讓她有些不安。
殷衢似乎看出了她內心所想,說道:「以後遇見麻煩,早告訴朕。」
殷明鸞點頭:「好……好的,謝皇兄。」
講完許紹良這檔子事,殷衢意有所指地問:「從哪邊過來的?」
殷明鸞想說學堂,想說醴泉宮,最終還是慫慫地說了實話:「永和宮。」
殷衢眉尾挑了一下,說道:「你何時和容更衣有了交情?」
殷明鸞說:「就是今天,躲許紹良的時候遇上了,容更衣幫了我一把。」
殷衢想到些什麼,說道:「容更衣這女子,心機頗深,說話百無禁忌,胡言亂語,你與她交往,要留心著。」
殷明鸞點頭。
殷衢看了她一眼,說道:「朕和她,不是宮中傳言的那般關係,那兩夜留宿也是假的,你當然知道。」
殷明鸞瞬間臉變得飛紅。
這樣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種事。
殷明鸞想,皇兄是把她當什麼都不懂的親妹妹的,可是她終究不是,還生出了這樣許多的奇怪想法。
但是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殷明鸞心中也很想知道,她想,最重要的是容更衣已經拜託了她,而她已經答應了下來。
殷明鸞問道:「正是因為這樣,容更衣很驚慌,她托我問皇兄一句,皇兄心中可否有人?」
殷衢擱在漆几上的胳膊一動,帶動茶盞一翻,茶水沾濕了他的袖子。
殷明鸞在茶盞翻倒前問道:「是鄭貴妃嗎?」
第33章 詠絮才 你不一樣。
殷衢不動聲色地扶起了茶盞, 重複了一遍:「鄭貴妃?」
殷明鸞有些瑟縮,但是仍舊堅持地問道:「是她嗎?」
殷衢淡淡道:「是明鸞想知道,還是容更衣想知道?」
這是殷衢第二次沒有喊她的封號, 而是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