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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鸞刻意放重了呼吸,實際上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殷衢等了許久,聽見殷明鸞的呼吸聲漸漸和緩,他走了上來。
殷明鸞真的快要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她覺得渾身一輕。
她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折服於睏倦。
她抓著殷衢的前襟,磨蹭了一下腦袋。
殷衢一怔,抱著殷明鸞的手緊了一緊。
殷明鸞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疑惑地發現自己不是在破屋裡的草蓆上,而是在醴泉宮柔軟的床上,枕頭邊上,擺著一隻青白玉鏤空雲龍紋佩。
昨晚她撐到後半夜,現在儘管是醒了,可是頭腦依舊昏昏沉沉的,她想著,自己應該再睡一會兒。
可是玉秋走了進來,看見殷明鸞開始睡回籠覺,雙手絞了一絞,不知道該怎麼辦。
殷明鸞閉著眼睛說:「玉秋,什麼事?」
玉秋說:「公主,宮裡學堂重新開了,一大早那邊就派人催公主去上學。」
殷明鸞一個激靈:「什麼?」
看著殷明鸞醒來,玉秋將她扶起,手上一涼,觸到枕邊的青玉佩,玉秋說道:「昨晚張公公替陛下傳話,說『若公主實在喜歡這玉佩,便賞給公主,不必眼巴巴總盯著。』」
玉秋說完,覺得這話好像不好聽,補充了一句:「這是陛下原話。」
殷明鸞拿著這玉佩,惱得不行。
不就是抱了他一下嘛,皇兄實在小心眼。
玉秋見殷明鸞握著玉佩迷迷瞪瞪,疑心她是困了,玉秋重複了一遍:「學堂重開,嘉陽公主已經去了,公主不要遲太久。」
殷明鸞感到頭痛,她一邊伸著手讓玉秋給她穿衣服,一邊問道:「怎麼這樣突然,開學堂?」
玉秋也不清楚,只是說:「也許是嘉陽公主的親事定了,讓她在出嫁之前先學學規矩吧。」
殷明鸞坐到鏡台前,由著玉秋為她打扮,玉秋小心地用珍珠粉為殷明鸞掃了掃臉頰,這個時候多善過來了。
多善聽從他干爺爺張福山的吩咐,小跑著來醴泉宮請人。
多善站在外間:「公主,陛下和嘉陽公主,泰寧公主等幾位公主已經動身去了。」
「皇兄?」殷明鸞問道。
她突然間想起來宮外時候殷衢說的話,要把她送到學堂去學規矩。
就算是報應的話,也來得太快了些吧。
殷明鸞穿戴好,跟著多善走出了醴泉宮。不湊巧,天下了點小雨,殷明鸞一時沒有防備,任由雨水打濕了眉眼。
玉秋連忙撐開傘,端著殷明鸞的臉說道:「眉毛有些打濕,這可怎麼好?」
多善害怕講究的長樂公主又折回去梳妝打扮,忙說道:「公主,今日去學堂,也就是見見幾位公主,陛下訓一訓話,沒有什麼旁人,妝花了也不打緊。」
殷明鸞說道:「儀容不整面聖,那是大不敬。」
多善嗨了一聲:「陛下也看不出來公主美醜。」
殷明鸞覺得這話說得頂有意思,笑了一笑,說道:「怎麼就看不出來我美醜呢?」
多善想多沒想,當個趣事說道:「那日干爺爺同我說的,陛下疑惑怎麼那麼多青年才俊為公主傾倒,陛下問,公主很美嗎?」
多善說完,突然發現沒有人回應,左右以往,身邊沒有人了,玉秋舉著傘和殷明鸞停了步子。
多善回想起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這事由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這樣陰陽怪氣的。
那可是以美貌著稱的長樂公主,她怎麼能容許別人對她的美貌質疑?
多善連忙補救:「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陛下不是這個意思……啊,公主,公主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