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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禁制卸除,新鮮的瓜果米肉送進城裡,積攢了七八日的夜香送出城外,城內居住的數十萬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又過了兩三日,大批得了消息的仙門世家諸人,攜帶厚禮進了麟川城。
原本就熱鬧的麟川城內,這下更熱鬧了。街坊四處摩肩接踵,青石長街人潮不息。
許多仙家弟子前腳剛剛離開東陵海,後腳就收到了麟川宗請柬。
喘氣的功夫都沒有,提著宗門準備好的厚重禮物,又趕來邙山腳下。大家在街坊酒肆碰了面,各自客氣寒暄:
「閣下也來了啊。之前在東陵海便看你眼熟,相請不如偶遇,來來來,同是仙門中人,過來喝酒。」
「這位道友看著面善,可是之前東陵海夜宴一同醉飲的華兄?——啊,認錯了,慚愧慚愧,來來來,以茶代酒,小弟敬你一杯謝罪。」
「這位兄台攜帶重禮,雙目無神,莫非也和小弟一樣,半月橫跨中原南北,連趕兩場?來來來,同道中人,過來喝酒。」
麟川城中,酒店茶肆爆滿,一位難求。
城東生意最為火爆的洞庭齋內,一壺極品雲霧,已經被炒到了四十靈石的天價,依然供不應求。
啪!
一聲驚堂木脆響,仙風道骨、鬚髮半白的百知客,端坐在大堂正中,肅容道,
「在座諸位,聽我一言。今日老朽不講古,改說時事!我們就來講講那橫空出世,即將於明霄君結為道侶的奔靈仙子,紀瑤此人。」
鬧哄哄的洞庭齋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些客人沒有察覺,還在旁若無人地高談闊論,旁邊頓時噓聲大起,硬生生把談論聲音壓下去了。
那百知客滿意捻須微笑,環顧四周,緩緩開口道,
「紀瑤其人,有傳言她出身散修,其實不然!老朽獨家打探來的消息,她乃是正經名門出身,精通陣法算術,師從兩大世外之地之一:迴風澗的滄浪君門下!」
洞庭齋大堂內安靜了片刻,頓時響起轟然議論之聲。
「噗」的一聲,坐在屏風後面的少年把滿嘴茶水噴到了地上。
坐在紀凌對面的葉長曦猝不及防,被噴了滿袍子的水,嫌棄地抓過毛巾,擦拭個不停。
「你什麼毛病啊!四十靈石一壺的好茶,被你這般糟蹋,不知好歹——」
紀凌顧不得這邊,隨手從收納袋裡掏出一塊烤魚乾塞住了葉長曦的嘴,隔著一道屏風,對大堂中央叫道,
「你這說書的,不懂別裝懂!胡編亂造個什麼,下台下台!」
葉長曦:「嗚嗚嗚。」嚼了嚼,還蠻好吃的……
但此刻的洞庭齋大堂已經炸了鍋,哪裡還能聽到紀凌的聲音。
潮水般沸騰的嘈雜聲音中,只聽百知客奮力拍打著驚堂木,扯著嗓子高喊,
「句句屬實,許多修士在東陵海親眼所見!
滄浪君親傳的奔靈劍,做不得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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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月上中天。
麟川宗後山的識微殿中,紫煙繚繚,果香陣陣。
紀瑤抱著大堆的原始帳本數據,整個人幾乎趴在長案上,估算著當月新添加的燈油數量,不時在記錄的錯漏處增添一筆,劃掉幾處。
「杜鳴求見陸師叔。」
識微殿外的九曲迴廊盡頭,再次傳來年輕男子發顫的聲音,「杜鳴知錯了,還請陸師叔親賜一面。」
紀瑤狠狠啃了口甜梨,大喊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陸煥不在!」
杜鳴捧著厚厚大摞的帳冊,跪在九曲廊下,悲悲切切喊道,
「不可能!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陸師叔辰時要參加合籍大典,典禮過後是宗門準備的生辰宴,宴席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