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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齊大人今日沒有受傷吧?」
春白湊近來問,虞歡目光如冰,看著玉佩,想著被齊岷抱著躲開那一支暗箭的兇險情形。
「受傷了。」
春白一驚,忙又問傷勢是否嚴重。
「不嚴重。」虞歡冷漠回答,眼前閃過齊岷抱著她滾在戲台上躲開箭網的畫面,「太可惜了。」
「?!」
賀雲檯聽聞廟會、驛館兩處同時被賊人襲擊,次日天一亮,便親自來驛館詢問情況。
齊岷應付了一會兒,送走人後,返回後院。
辛益跟在一側,匯報昨天夜裡熬夜查出來的線索。
「街頭抓住的那五個都已驗身,全是閹人,其中一人後背有燒傷,初步推測,是田興壬養的那一撥人。頭兒,你說王妃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原東廠廠督馮敬忠麾下有兩大得力幹將,其一是齊岷,其二便是辛益口中的田興壬。
田興壬與馮敬忠一樣,都是宦官,在齊岷得勢前,一直是馮敬忠的頭號親信,主要的任務之一,便是替馮敬忠豢養閹人殺手。
兩年前,馮敬忠授意田興壬除掉屢次彈劾東廠的右僉督御史,動手時,突發大火,不少殺手被火所困。
辛益提及的這一個,很有可能就是那撥殺手裡的一人。
「接著查。」
齊岷不多言。馮敬忠伏誅後,田興壬迅速潛逃,目前仍然下落不明,那一批受他豢養的殺手則仍以寺人身份出入大內——齊岷手上並沒有那一批殺手的完整名單。
如果這次刺殺虞歡的兇手真是那一撥人,那錦衣衛便能順藤摸瓜,揪出一大批潛伏在暗處的東廠餘孽。
辛益點頭,突然對這件事產生起極大的熱情,便欲再聊一聊,忽然發現齊岷正朝著虞歡的住處走。
「……」
辛益深吸一氣,安慰自己齊岷是來查案的。
進院後,齊岷徑直入屋,看守在門外的錦衣衛臉色微變。
齊岷進屋後,眉頭一皺,退回來問:「人呢?」
錦衣衛拱手:「王妃今日心情不好,一早起來,便去花園裡散心了。」
派來看護虞歡的錦衣衛有兩人,一人負責留守,一人負責隨身保衛。齊岷眼眸微垂,轉身朝花園裡走。
驛館裡的花園規格不大,設計倒是頗為雅致,假山後劈開三丈見方的湖,栽種荷花,餵養鯉魚,湖心建著一座觀景亭。
亭外站著護衛的錦衣衛,亭里,則有一人倚坐美人靠上,玉顏仙姿,貴不可言。
齊岷上前,入亭後,看見虞歡手裡把玩的一物,眉峰微斂。
辛益抬眼,看見以後,臉色跟著一沉,黑得跟塊鍋底似的。
虞歡手裡玩著的,正是齊岷佩戴在身上的那塊玉佩。
齊岷駐足,虞歡並不理會,一手拿著玉佩,一手勾著底下的金流蘇玩,神態冷淡而不可一世。
春白在一旁懸著心行禮。
「二位大人匆匆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齊岷開門見山:「取玉佩。」
春白便看虞歡。
虞歡神色不動,接著玩流蘇,半晌,才慢悠悠問:「指揮使的這塊玉佩成色極好,是旁人送的嗎?」
齊岷一聽這聲音,便知虞歡今日又要開作了,薄唇抿著,嗯一聲。
「什麼人送的?」
「故人。」
「男人?女人?」
齊岷看著虞歡,淡聲:「女人。」
虞歡絞著流蘇,少頃後,撩眸看過來,昔日明媚的桃花眸映著日影,卻是清凌凌的。
齊岷眉目不動。
虞歡問:「指揮使昨日是故意拿我做餌,引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