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页)
一夜天亮。
鹿飲溪早早醒來。
她想到簡清的左掌昨天縫了針,不能沾水,洗漱時應該會有些不方便。
可又不太好意思主動幫忙,顯得像無事獻殷勤,她就倚在洗手間門口,看簡清刷牙,等簡清開口請她幫忙。
簡清從頭到尾沒看她一眼,纏著紗布的左手負在身後,單手完成刷牙操作。
鹿飲溪心說刷牙可以單手,洗臉總要用雙手擰毛巾吧?
簡清無視鹿飲溪的存在,右手撩起清水,打濕面孔,抹洗面乳,拍洗乾淨,然後抽出架子上的一次性洗臉巾,擦拭水漬。
依舊全程單手操作。
洗完頂著一張白淨的面孔,走到鹿飲溪面前,居高臨下打量她:「干站著不動,等我幫你洗?」
被冷冰冰嘲諷了,鹿飲溪輕哼一聲,走進去洗漱,心想刷牙洗臉你可以單手操作,等你洗澡時看誰幫誰!
她一邊刷牙,一邊在腦海幻想,高高在上的簡醫生到了晚上低聲下氣懇求她幫忙洗澡、幫忙擦頭髮擦身子的畫面,用精神勝利法安慰自己。
昨夜值班,上午還得在醫院熬,下午才能休息。
腫瘤科屬於內科系統,沒有外科系統的大型手術,早交班後,開始教學查房,查一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開醫囑、看病人、寫病歷。
下班後,鹿飲溪和簡清回到家,共處一室,沒有多餘的交流。
鹿飲溪猜想,也許簡清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工作原因,需要在醫院和患者、家屬、同事進行大量的溝通交流,回到家後,自然就不想開口多說話了。
很多醫務工作者都有的毛病
——臨床上見慣生死與掙扎,情緒被反覆刺激,情感閾值變得很高,只要不涉及生死,對身邊人的病痛和情緒反而更冷漠,安慰與陪伴都留給了陌生的患者。
如同她的母親顧明玉。
冷漠就冷漠。
鹿飲溪根本不在乎簡清的態度,也對簡清提不起半點興趣。
她甚至沒把簡清當真實的人看待,只看作是虛擬世界裡的紙片人,宛如遊戲世界的npc,可以利用通關遊戲的工具人。
需要在意工具人的態度嗎?
當然不需要。
昨晚沒睡幾個小時,鹿飲溪困得眼皮直打架,中午扒拉了幾口飯,就回房間睡覺了。
等午休醒來,迷瞪著眼走出臥室,客廳沒有人。
這間公寓在27層,四房一廳,複式結構,裝修簡潔,簡潔乾淨到不像是有人住著的地方。
沒有一點菸火氣息,像是嫦娥住的廣寒宮,還真應了字面上的「高處不勝寒」。
和公寓主人如出一轍。
鹿飲溪走了幾圈,沒在室內發現人,就轉悠到客廳外面的陽台。
陽台上,日光正盛。
鹿飲溪走過去,看見躺椅上的女人,裹了一身白色浴袍,身材窈窕,面容姣好。
她閉眸仰躺在長椅上,露出白皙的脖頸,柔軟的胸脯隨著呼吸節奏微微起伏,濃密如海藻的長髮未擰乾,自然垂下,水珠自發梢滴落,砸在地上,碎成一片。
金黃色陽光打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朦朧的濾鏡,恰似東風解凍,冰雪消融,融露出她的萬種風情。
鹿飲溪呆在原地,欣賞片刻,搬了張小椅子,坐下,戳了戳簡清的肩膀,輕聲開口:「哎,我幫你把頭髮吹乾吧。」
躺椅上的人睜開眼,冷淡地看過來。
第6章 戰爭
鹿飲溪用毛巾裹住簡清的發尾,輕輕拍打,和她分享護髮小技巧:「擦頭髮不要太用力,像這樣,先用毛巾按一按,拍一拍,擠走多餘的水分,然後再用吹風機吹,最好買瓶護髮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