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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飲溪看著簡清的眼睛,抱緊枕頭,弱聲說:「全忘光了……」
她學過醫,可大二結束就輟學了。
大一大二的醫學生,只上過組胚、生化、系統解剖、局部解剖等理論基礎課,清創縫合一類的臨床操作技能,等大三上《外科學》的實驗課時才會接觸。
簡清涼颼颼的眼神掃過來,鹿飲溪更加沒底氣,卻還是小聲反駁了句:「就算記得,也不能讓我給你縫吧……」
她大二時被臨床技能大賽的培訓老師抓去集訓過,練過那些技能操作,但都多少年過去了,手法早生疏了。
「就算我能縫,家裡應該沒有麻醉藥品,沒法局麻,總不能學電視劇里的人硬縫,那得多疼……要不,到附近的診所縫一下?我可以開車,這個我會,我送你去。」這會兒鹿飲溪倒沒存什麼芥蒂,只把簡清當做一個左掌割傷的普通患者,儘可能地釋放自己的善意。
簡清低頭翻雜誌:「不用,明天再說。」
看出這是在趕人了,鹿飲溪點頭喔了一聲,不忘提醒說:「那你記得把傷口重新清理一下。」說完,她抱著枕頭走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房門合上,室內重新陷入寂靜,簡清低頭翻看雜誌上一篇關於多重人格障礙的文獻。
她根本沒教過鹿飲溪清創縫合,何來忘光一說?
第二天清晨,簡清直接收拾行李,帶鹿飲溪從鄉下別墅趕回江州市區。
倒不是為了手掌縫針,而是組上幾個病人情況危重,下級醫生有些應付不來,一晚上打了十來個電話,明面上諮詢匯報,實則在發求救信號——你快回來,我承受不來。
元旦假期就此泡湯。
工作以來的常態,簡清早已習慣,稍一思索,把鹿飲溪也抓到了醫院。
簡清在醫院的形象向來是冷漠嚴肅,不苟言笑,忽然帶著一道淡淡的巴掌印和一道5的口子出現在醫院,同事看到都在揶揄地偷笑,想問又不敢上前問。
簡清視若無睹,指著一個娃娃臉的女醫生:「魏明明,來縫針。」
魏明明連忙拿上縫合包,感動不已:「嗚嗚嗚老闆你真好,那些病人看我掛著研究生的胸牌,都不要我動手,連自己人都不待見我,上回趙醫生被劃傷了我主動請纓,她都不信任我——」話鋒一轉,忍不住八卦,「話說這麼大道口子,咋弄的啊?還有臉上,誰這麼膽大包天……」
鹿飲溪低著頭,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在心底呵呵冷笑:那都是好色的代價。
「切水果割的。」簡清斜睨魏明明,沒回答臉上的巴掌印怎麼回事,反問她,「喜歡縫?那下個月去急診科輪轉。」
「不喜歡不喜歡,我只喜歡鞍前馬後伺候老闆你。」魏明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生怕被發配到急診科,一個勁地拍馬屁,「瞧這傷口,處理得真及時,一點都沒感染,一看就是——」
「閉嘴。」
魏明明瞬間噤聲。
傍晚,簡清和別人換了值班。
她值的是二線班,可以在家聽班,也可以在醫院的值班室睡覺,有一線醫生和住院總醫師解決不了的問題再出面。
今天搭班的一線醫生懷有5個月的身孕,病區也有危重病人,她就在醫院守著。
腫瘤科的夜班相對平穩,但也只是相對外科系統而言,不用手術,不怎麼需要處理門急診病人。
腫瘤病人會出現各種危急值,有時還會碰上棘手的搶救,倒霉一點的值班醫生,晚上根本沒得睡。
危急值一線值班醫生大多能應付,還有住院總醫師協助,魏明明打下手,簡清安靜地在電腦上查文獻,制定病人的治療方案。
鹿飲溪被簡清塞了厚厚一疊的資料。
她離開醫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