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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主將她抱在懷裡哄了半天,而後便派人十二個時辰輪流守在她旁邊,生怕她再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
也是那一年,老城主命左玄裳僅帶十人清繳一個小門小派,那時候她的心法還不夠成熟,因此清繳回來時幾乎渾身是血,而老城主只是誇了一句「做得不錯」。
後來他截下送藥的僕人,自己親自給她送過去,這才看清她身上的傷勢。白皙的背上劃了一條整整一尺長的傷口,其他地方的小傷就更不用說了。
因為塗藥困難,那日還是他幫忙上的藥,可他知道,平日裡的傷口都是她自己塗的,上完了藥翌日繼續修習,一直如此。
城裡的人都覺得,左時戲小小年紀便失去雙親,甚是可憐。但在池墨心中,卻從未給過她一絲心疼,至少她是被人深深愛著的,哪怕老城主已經逝去,但卻為她安排好了此後康樂無虞的人生。
可他心疼的那個人,卻從未得到過左時戲從出生就擁有的東西。
萬籟俱寂的夜裡,左玄裳的房間早已熄了燭火。睡意正欲拖著她進入更深度的睡眠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忽然從背後緩緩摟住她的腰,緊接著熟悉的味道鑽進她的鼻子裡。
已經睡著了一半的她陡然清醒,回身望了一眼他的輪廓,又埋進他懷裡帶著輕微的鼻音說道:「你又不聽話了,我沒讓你進來。」
說是這樣說著,抱著他的姿勢卻不曾動過。
「明日再罰我。」池墨有規律地輕拍著她的背,直到懷裡的人呼吸逐漸綿長,他才在她發頂輕輕烙下一個吻,同她一起睡去。
翌日,初晨的陽光刺破白雲照進屋內。池墨難得一次沒有早起晨練,繼續抱著還未醒來的左玄裳,再次睡了過去。
冬日裡的被窩還真是懶惰的源泉,暖烘烘的,讓人捨不得離開。因此左玄裳在臨近巳時醒來之後,仍是抱著身旁的大暖爐不肯起床。
二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比如:左玄裳:你晨了。
池墨:我知道。
左玄裳:你有想過,為什麼男人會晨嗎?
池墨:……沒有。
左玄裳:好吧。
氣氛安靜了片刻。
池墨:不起床嗎?
左玄裳:你要起嗎?
池墨:你想起嗎?
左玄裳:不知道,你想起嗎?
池墨:……你是不是想再躺會兒?
左玄裳:……不是啊,我是覺得你不想起,所以大發善心想要陪陪你,難道你想起嗎?
池墨:我……好吧,我不想起。
左玄裳:那再躺會兒吧。
池墨:……
這樣的場景終於在左驚敲響房門時,才得以結束。
經過半個月的排查,三個月內與平常行為不符的有三百七十三人、無故缺席訓練的有六百六十五人、通報過或擅自下山的有一百八十一人。
而其中無法解釋原因,以及審問核查過後發現可疑的,加起來一共有二百五十五人。
這些人現下全被關在地下監獄的第一層里,雖還未用過刑罰,但到底是修羅城的弟子,深知地下監獄的恐怖。聽著周圍不斷傳來的慘叫和哭嗥,他們止不住地瑟瑟發抖著。
門口忽然照進來一道刺眼的白光,左玄裳逆著光走下來,一直走到他們面前,抱著雙臂掃視眾人。
「你們現在有三個選擇。」她伸出手指,宣示著他們接下來的命運,「一、坦白你們無法解釋的可疑行為。二、向我舉報這個牢里任何一個人可疑的原因。三、去地下三層。」
原本在說前面兩個的時候,眾人臉上還有猶豫,可當聽見第三個選項時,所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接著很快便有人第一個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