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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想起過你。」風吹開一室靡艷的味道,她垂眸避開他的視線,向外走去,「我還有約,要先走了。」
可下一刻,她已經被握住手腕,重新拽了回來。
她的手腕極細,不過拇指同食指輕輕一圈,他用力稍大,她的肌膚上便像是開了濫濫的海棠花。
他看到了,像是憐惜,抬起她的手臂,輕輕啄了一下她的手腕。
那一處的皮膚嬌嫩單薄,似是能吮到血管中潺潺流動的血液。
宋荔晚向後瑟縮,可他手握得很穩,絕不允許她逃離自己的掌控。
「我沒說你可以走。」太陽的最後一縷光亮墜入深海,晝夜交替瞬間,他唇邊仍帶笑意,可眸色深沉,穠酣如翡翠般,冰冷至極,「我的荔晚,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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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前。
新港皇家賽馬場。
一入夏季,新港便多颱風。氣象站掛起五號風球,自太平洋吹來的南風,卷著鉛塊似的雲層,綿延鋪疊在鈷藍色的天幕上。
雷聲引而不發,隱有一場大雨將至。
遠方維多利亞港灣中,已經亮起成串燈火,如同珠鏈,蜿蜒至目力不可及的遠方,海面上,遊船早已歸來,停靠入港口之中。風將夏日潮濕黏重的空氣吹開,新港難得有了一絲清爽滋味。
皇家賽馬場由新港某位港督牽頭興建,後歸於私人所有,每年只有兩次向著普通人群開放。
翠色草坪上,遊人如織,攜家帶口,前來觀看一年兩度的賽馬盛事。
入口處,宋荔晚倚在圍欄旁邊,垂眸望著手中的馬報。
這樣的天氣,她身穿一襲孔雀藍掐腰短袖旗袍,亭亭立在那裡,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修長,粉雕玉琢,在晦暗的天空下,白得幾乎反光。
她似是上好瓷瓶中的一枝剔透的梨花白,過路人無不側目。她卻毫不在意,瑩白的指尖掃過報上登出今日參賽的幾匹賽馬名稱。
手腕上籠著的一串貓眼石手串,沿著纖細的腕子滑落,同另一串極細的黃金素鏈繞在一起,越發襯得她肌膚剔透如玉。
身後,忽然有人喊她名字:「荔晚。」
宋荔晚抬眸,微微側首看向來人。
她有一雙極美的眼睛,大而圓,眼尾微垂,籠出溫柔多情的弧度,桃花般瀲灩出滿眸迷濛霧色,眸清且亮,淡淡的琥珀顏色,配她同樣淡色的唇,清冷若山巔雪上月,莫名有了不似人間的出塵之意。
此刻,她唇角輕翹,眼波流轉時,越發清艷絕倫:「卉安。」
楚卉安同宋荔晚做了將近兩年的同學,哪怕日日都能看到她這張面孔,仍在她對著自己笑的時候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好美,美得有點超過她這樣凡人的承受能力了。
楚卉安咬牙切齒說:「宋荔晚,你到底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才能長出這麼一張臉來?我要是能有你一半……三分之一姿色,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沒有男朋友了。」
宋荔晚笑道:「你沒有男朋友,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專業男生,實在是太少了?」
說的也是。
楚卉安氣餒,同她一道往裡走去,一邊問她說:「今日你要下注嗎?」
宋荔晚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搖了搖頭:「我家裡……不准我賭博。」
「賽馬算什麼賭博,買來玩玩嘛。」
可宋荔晚態度堅決,楚卉安無奈:「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個隱世大家養出來的名門千金,規矩做派簡直了,若我母親看到,一定又要罵我說,『你就不能和別人學學』?」
這話也是有來由的。
兩人就讀的學校位於英國,歷史久遠,校友不乏公爵女王,能考入內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學生個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