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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青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此人,恰在此時她接收到傅南辭的眼色,看來這人就是棄月不假。
這舞她雖然練了兩天,但天生就不是幹這個的料,只好一邊僵硬地跟著亂跳,一邊打量那位棄月大人。
此人頭上帶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這面具應該是特製的,一直遮到耳朵後面,兩側有黑色流蘇,烏黑濃密的頭髮被捆成一束馬尾,飛瀉直下。
林一青越看越奇,遮得六親不認,這飯怎麼吃,酒怎么喝?
正這時,傅南辭大概是看不下去她的舞姿了,讓她過去給大人斟酒。林一青便依令拎了個酒壺走過去,跪在軟榻上,伸手去取棄月面前的酒杯,卻被他搶先一步拿開。
他手上戴著黑色的手套,襯得一雙手愈發冰冷修長,林一青見他把杯子捏得死死的,低低地說:「大人,喝一杯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棄月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稍作一頓,視線落到她的眉眼之間。
隨後,林一青再試著去取杯倒酒,對方的手卻沒了牽制的力氣,漫不經心地鬆開了。
林一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誕,她虛頭巴腦地給棄月倒了酒,杯子推到他面前,等他喝,棄月卻連手指都不曾動一下。
傅南辭在上頭微笑詰問:「大人對這酒,不滿意?」
他又眯著眼盯了一下林一青,說:「還是對倒酒的人不滿意?」
林一青正沒好氣地在心裡罵人,卻聽棄月說:「都不滿意。」
他的聲音透過面具,略帶幾分渾濁和沙啞,但饒是如此,林一青也覺得有一絲熟悉。
傅南辭哪裡受到過這種挑釁,這人卻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駁了他的面子。他雖還是笑著,笑容卻明顯變了味,眼底浮現幾分扭曲的殺意來。
在他開口之前,林一青忙先插了話:「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可能是疲乏了,不如,奴家先帶大人去歇一歇?」
她既在問棄月,又在問傅南辭。
良久,傅南辭捏著酒杯,指關節泛白,說:「去吧。」
林一青急忙放下酒壺,點頭哈腰地把棄月勸走了。
她一直是主張以和為貴的,雖然她也想手刃傅南辭這賊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二人要是真打起來了,誰贏了她都不一定有好下場,況且這畢竟是傅南辭的地盤,後面還有鎮守軍,傅南辭的贏面太大。
她帶著棄月進了一間客房,房外重兵把守,不光是守棄月的,還有守她的。
林一青見棄月坐在暖爐邊巋然不動,便走過去細聲細氣地說:「您這樣多悶哪,我幫您把面罩摘了吧。」
她剛伸手,手腕便被棄月擒住,那黑色手套隔著對方的大手,好像沒有溫度一般。
棄月只是看了她一眼,說:「不必。」
林一青悻悻然縮回去,扭身取出剛剛從他身上偷的一根頭髮,穩了穩心神,掏出了那隻小木頭人。
這木頭人是大師兄做來送給她的,在廟裡開光施法,但曾經已經用了一次,不知法力還剩下多少,而且這法術還要看實施的人道行深淺、被實施的對象心性是否堅定,總之遠沒有傅南辭想的那麼邪性威猛。
她把棄月的頭髮纏上去,又低低念咒,隨後扭頭盯著一動不動的男人,試探地喊了一聲大人。
棄月沒有回應。
林一青心頭一喜,鬆了口氣,隨後小心翼翼地對他說:「抬抬手。」
棄月便抬了抬手。
林一青說:「點個頭。」
棄月便依言點了點頭。
林一青見對方果真上了當,長吁了一口氣,把臉上的面紗扯下來扔了,說:「憋死我了。」
她未曾注意那張鬼面具下,男人原本看似呆滯渙散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