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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書呆家開著京城最大的金玉滿堂首飾品連鎖店,金銀珠寶誰也沒他家多,本來只是個富裕的商戶,沒想到突然祖墳上冒青煙出了關潼生這麼個狀元郎,還直接五品官袍加身,家族身份瞬間從商戶提成了官家。
一個月前,光擺流水宴席就擺了七天,撒出去的銀瓜子足有一千兩。
連弟和滿三沒少打他的秋風,莫名其妙的賭約說來就來,關書呆基本上就沒贏過。
關潼生摸出一兩銀子放她手上,她瞪他一眼,&ldo;加倍!&rdo;關潼生又放一兩,她滿意地點點頭。
關潼生又照樣拿出二兩銀子放葉仞山面前,葉仞山看連弟心安理得地收了銀子,他便也摸出荷包把銀子放了進去。
連弟說:&ldo;張茂、舒茂的所有東西已被清理乾淨,想知道他幹了什麼?只能去問權相,但權相會告訴我們嗎?&rdo;
葉仞山說:&ldo;他掩蓋還來不及,怎會告訴我們。&rdo;
連弟點頭道:&ldo;對,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根本不會接受我們的問詢,更何況,他分管的還是刑部,是咱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從他現在做的事情來看,他的確在掩蓋一些張茂做的事情,他一定只希望我們找到兇手,給張茂的死一個交待就可以了。&rdo;
葉仞山說:&ldo;但這個兇手堂而皇之地行兇後,又大搖大擺地離開,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rdo;
關潼生說:&ldo;是啊,我們該怎麼辦?&rdo;
&ldo;試試往前追溯,&rdo;連弟手指往天上指了指,&ldo;兇手是如何知道張茂前晚會在紅杏樓與人見面?兇手從哪裡得來的這條信息。張茂兩人的見面是定期的,還是隨機的?行兇前,他可有去入雲巷踩過點?&rdo;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葉仞山與關潼生也都立即明白了查找方向,頓時滿臉興奮。
&ldo;下午,我們再去紅杏樓,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rdo;
左相府的正屋,權相與一個幕僚正在午餐,可惜桌上菜已經放涼,卻沒人動一下筷子,管家權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ldo;他們怎會查到木枝巷的?&rdo;權伯雄強壓著心頭怒火,聲音寒冷徹骨。從張茂突然被殺開始,他便覺得諸事不順。
張茂這三十年在他身邊幫了他太多太多,幫他策劃著名、打理著,安排著,步步為營,環環相扣,事事算無遺漏。最可貴的是張茂為人低調,做人做事都萬分收斂,只有幾個左相府的老家僕知道他在府中的地位,其他許多傭人都只道他不過是個得寵的家臣。
二十年前,權伯雄能從眾多的謀臣中脫穎而出,成為先帝的肱骨之臣,全靠張茂的出謀劃策,先帝採納了他提出來的發展農商、壓制士族,之後國庫迅速充盈,自此他便一路順風順水升到左相的高位。
太子謀逆時,也是張茂力勸他清醒地選擇站到先帝身邊,那場牽連甚廣的血案,他得以全身而退,並取得先帝的絕對信任,才會有後來的臨終託孤,將他封為三大攝政大臣之一。三大臣雖以賢王居首,他與雷國公次之,但在朝中也已足夠呼風喚雨、權勢滔天。
三個攝政大臣,分管六部事務,共同為小皇帝出謀劃策,小皇帝發出的所有聖旨,必須經他與雷國公過目,並加蓋賢王的印件,先帝初衷,只求保持明家江山社稷的穩定。
先帝最後遺言:明曦二十歲,請諸公還政於他。
攝政十年,今年明曦二十。
張茂早就對他說過,不管權利多麼誘人,他沒有兵權,他就只能安心做他的臣子。然而,他不去想那至高無上的權利,並不表示別人也不想。
權利該如何交,交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