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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站了會兒，走到老者身邊，跪下來開始燒紙，默默在心裡說：&ldo;葉仞山，我倆說定了的，你要娶我的，你說話不算數。&rdo;

心底好像聽到葉仞山跟她強辯：&ldo;我要娶的是五小姐，誰說是你。&rdo;

她說：&ldo;你再裝瘋賣傻，我就打你，將你從棺材裡打出來，不准你再躺著。&rdo;

她胸口一痛，一股甜腥味湧上來，她用手帕捂著咳了出來，她知道那是一口血，急火功心的症狀，她懂。今生今世，與葉仞山就只能如此天人相隔了嗎？只能在心裡與他鬥嘴了嗎？他怎麼可以扔下她？

心裡由最初的痛變成了恨，對沈開的恨，對洛教頭的恨，她要給他報仇，她必須要為他做點什麼，不然她會瘋掉。

下人們端著飯菜過來，侯傑過來拉起她，&ldo;吃飯。&rdo;

連弟也不和他犟，順從地接過白粥，一口一口地往肚子裡咽，全不知是何滋味，侯傑給她夾菜，她就吃菜，侯傑不夾，她就吃粥。

兩大碗粥下肚，她的身體終於活了過來，但心，仍是麻木著，一絞一絞地痛。每痛一下，她的眉就不由自主地皺一下。她捂著胸口，一步步再次走到棺材前，看了看裡面的人，手在胸口感覺到了那枚玉佩，像塊火紅的鐵，燙著她的皮膚。

她咬咬牙，轉頭對關潼生說：&ldo;我們走吧。&rdo;

關潼生奇怪道：&ldo;現在走？已經天黑了。&rdo;

&ldo;回去全是官道，有月亮，能看見路。&rdo;

她眼中的絕望讓關潼生心痛，但他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一直以來他們兩人，永遠是她伶牙俐齒地給他指引，他聽她的話早已習慣，他說：&ldo;好，我們走。&rdo;

侯傑送他們出莊子，連弟對他說：&ldo;你忙完，回京城來找我們吧，關郎中舉薦你去做捕快。&rdo;

侯傑搖搖頭，說：&ldo;離開。&rdo;

連弟笑笑，說：&ldo;也好，能離開，挺好。&rdo;

她與關潼生緩緩地走上了回京的官道，她不想睡，她需要讓自己忙起來，累起來，累到極致，心就沒那麼痛了。

月亮下的官道向看不見的前方延伸出去，整個世界都侵染在黑夜之中，連弟腦中閃過與葉仞山相處的點點滴滴，忍不住淚流滿面。

關潼生遞給她一塊帕子，&ldo;你為何傷心成這樣，當年你爺爺去世你都沒這麼哭過。&rdo;

連弟壓抑著心痛，苦笑道：&ldo;那不一樣，現在五小姐沒人娶了。&rdo;

&ldo;五小姐？我娶呀！&rdo;

&ldo;可她喜歡葉仞山。&rdo;

&ldo;什麼時候的事？我怎的不知？&rdo;

連弟仰望夜空，久久不語，半晌，毫無波瀾地說：&ldo;就讓五小姐在廟裡呆一輩子吧。&rdo;

關潼生斥道：&ldo;那如何行？我可以娶她！&rdo;

&ldo;不嫁！&rdo;連弟突然瘋狂地喊道，關潼生嚇得一怔，今晚的連弟很陌生，與平時的她全不相同，關潼生不敢再說話，怕她更瘋狂。

兩人靜下來，走了好長一段路，連弟突然問：&ldo;你和趙潛淵今日怎麼也到悟禪寺了？你們不是應該在京城看守姜義信嗎？&rdo;

&ldo;昨晚寺里突然傳出消息，皇上突發急病昏迷，人事不醒，急招太醫院四大太醫到悟禪寺診病，趙潛淵和我一起跟著太醫到的寺里。&rdo;

&ldo;你說什麼？皇上昏迷了？&rdo;連弟驚道。

火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