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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盯著燕文和說：&ldo;沒錯，那個人就是你的燕叔，燕文和。&rdo;

燕文和的背緩緩佝僂了下去，整個身體似已被抽空了力氣，&ldo;我初見師兄時16歲，我從沒想過會愛上一個男人。我對自己說是錯覺，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師兄請師父出山，師父說他年事已高，說等我冠禮之後便去輔佐師兄。二十歲冠禮之後，我卻不敢去，因為我不敢看到他。我逃了，這一逃，就逃了十六年。&rdo;

&ldo;後來……如何了？&rdo;連弟小心翼翼地問。

燕文和抬了抬肩，&ldo;我在民間遊蕩，開學堂教書，去歌姬坊找歌姬，宿青樓、逛妓院，一切都和一個正常男人一樣，笑傲江湖、快意人生，所有人尊稱我一聲先生，被許多女人傾慕，主動投懷送抱。&rdo;

連弟看看他年過五十依舊英俊帥氣的臉，不用想也知道他年青時有多受小娘子們歡迎。

&ldo;但其實我從未真正開心過，我心裡有個洞，黑乎乎的，補不上。&rdo;

&ldo;你的心無處可逃，所以進了宮？&rdo;連弟問在。

他慘然一笑，&ldo;師兄找了我十六年，我以為那麼久了，我可以面對他了。當他微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才知道，有的人，不管多久，只一眼，便是萬劫不復。師兄說讓我自己決定，若我願意，今生他便只愛我一個，永不背叛。&rdo;

聽到此話的人全都驚呆。

&ldo;我對師兄說，我願意。當晚我便自宮，沒給自己留退路。&rdo;

安王突然怒吼道：&ldo;別把你們之間噁心的事說得那麼高尚！你們可有想過小湖的感受？她才十九歲，剛為深愛的男人生下孩子，夫君卻愛上了一個男人。&rdo;

燕文和看著安王說：&ldo;師兄知道皇妃恨他，所以，當璇妃去挑起瑾妃奪嫡的欲望時，師兄明知道是傾城皇妃在背後挑唆的，卻沒有責怪她。&rdo;

明曦道：&ldo;瑾妃的奪嫡欲望真的是由母妃挑起的。&rdo;

燕文和說：&ldo;說起權謀之術，整個皇宮除了師兄，便是你母妃。你四、五歲時，你母妃親眼撞見我與師兄在一起，她什麼都沒說，但自那以後，她便再不是溫良恭順的傾城皇妃了。師兄一直不忍苛責她，可惜，終究還是低估了她的破壞力。&rdo;

他轉頭又對安王說：&ldo;你本是先太子的忠誠追隨者，誰會料到，卻成了傾城皇妃的裙下之臣。她利用瑾妃的衝動，逼急了先太子，御花園中的邂逅，贈送手帕也是她故意為之，在先太子謀逆的事件中，她利用你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吧？&rdo;

安王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了幾下：&ldo;她在我懷中痛哭，說父皇要殺了她，說有人造謠她與大皇兄有染，她其實真正愛的人……是我，她讓我帶她離開，只願與我遠走他國，雙宿雙飛。&rdo;安王紅著眼眶，擅抖著嘴唇說：&ldo;我想跟她在一起，所以大皇兄必須要起兵，父皇敗了，我才有機會。&rdo;

燕文和苦笑道：&ldo;師兄從沒想過要殺了先太子，只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沒想到，不僅先太子自刎身亡，連端木宮中所有人都一起死了。我去端木宮查過，毒，不是太子妃下的。&rdo;

安王痛苦地用手捂住臉，哭喊道：&ldo;是她下的毒，是她為明曦掃清道路下的毒！&rdo;

燕文和看著明曦說：&ldo;你母妃的高明之處，在她做完這所有一切，她卻能置身事外，沒有任何人發現，是她一步步毀掉了師兄的三個成年皇子。&rdo;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