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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猪娘的电话,我从周波手里接过了本田车的钥匙,一个人走向了小车。
除了周波外,另外三个人都表示要跟着我去。
我拒绝了他们。不由得我不拒绝,因为这不是露脸,而是送死。
多一个人不会多一份帮助,只会多一具尸体。
在车子发动之前,周波突然靠在窗边,对着我说:
“钦哥,万一有事,我就弄死他。”
我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随便你吧。都不要紧,到了时候,我还不回来,你们记得赶紧回去就是,廖老板和小二爷那边都会给你们安排。”
“要得,钦哥,我晓得怎么做。你放心。”
“好,我走了。”
“钦哥……,保重!”
周波不待这句话说完,就低下头,飞快转过了身去。
透过车窗,我四周望了一下,简杰和小黑正在帮葛总止血。
贾义站在四五米开外处也一脸不舍看着我,表情非常复杂。
眼角突然有些湿润起来,我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彪向了来时的旧路。
该做的已经做完。
接下来,等待我的只是龙云,以及他出了名的霸蛮。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龙云,我来了。
第330节
一百五十二(9。12)
车子很快又开进了城区。
我已经感到很疲惫,踏着离合器与油门、刹车的双脚伸展不开,让人非常憋屈;身上的牛仔裤又好像变得非常紧,不断地抬起屁股,调整坐姿,扯动裤子,却依然如同在裤裆处和两腿上绑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保鲜膜般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只想脱掉所有束缚,什么都不穿,躺在一张又大又软又干净的床上,一觉到永恒,不再醒来。
但是,相对于倍感疲劳的身体,我的头脑却在极度亢奋之中。
一种本能被鲜血和生死刺激到最浓烈境界的亢奋。
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直到嘴中再也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烟草香味,余下的只是满嘴苦涩,喉咙发麻。
父母,外婆,家人,前程,三哥,廖光惠,结拜的那一夜,元伯的坟、龙云,葛总的指头,我放在抽屉里那把漂亮的手枪,以及医院里与她的诺言……
无数的事情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脑中闪过,却又没有丝毫关联。
就在这样恍恍惚惚中,终于,我看见了前面街上那个巨大闪亮的霓虹招牌。
那一刻,所有的思绪片段都抛出了脑外,牛仔裤的紧箍感也消失不见,我变得精神起来。
因为,我已经到了地方。
与龙云约定的地方。
九十年代末期到二零零五、二零零六年的那几年,在我们省份兴起过一段极为流行的听歌风潮,也出现了几位在全国都有一定知名度的演艺明星。
所谓听歌,并不是听人唱歌这么简单。这只是我们省百姓间流传的一个简称。实际上,这是一台小型晚会,什么节目都有,以搞笑为主。
这种风潮也就导致了歌厅、演艺吧在我省各大城市,遍地开花。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演艺吧与黑道挂钩,或者直接被黑道控制的传说。甚至,一个我省范围内知名的笑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都曾经讲述过,他在最当红的阶段被黑道威胁赶场演出的事情。
但是,今天我才知道。
这是真的。
因为,龙云约我见面的地点就在一家演艺吧。
一家省城方圆非常有名,生意非常火爆的演艺吧。
整条大街空无一人,现在已经午夜,客人们早就散去,霓虹灯却犹自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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