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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
坐在马车上,古淮南十分懊恼。
他终于找到了她,把她带到了身边,可是他丝毫感觉不到高兴,因为他痛恨自己带走她的粗暴方式,更痛恨她对他的怨恨和误解。
车内很安静,他沉默地看着玉蝉,从将她“塞”进马车起,她就一直在哭泣,此刻虽然止住了哭声,但仍泪流不止,偶尔还发出一两声抽噎,揪得他心痛。
他一向不喜欢坐在空间狭小的车内,更不习惯陪伴女人,可是因为怕莽撞的她做什么傻事,也怕她哭伤了身体,因此他不得不留在车上,小心翼翼地陪着她,却不敢开口安抚她,怕那样会更加激怒她。
可恶!
满脸泪水的罗玉蝉无声地咒骂着。
活了十七年,她最最讨厌的就是被强迫,被控制!
可现在,这个男人不仅强迫她离开了她最好的朋友,和给予她安全感的“五仙堂”,她的手臂还被他粗鲁的大手抓着,身子被他壮硕的身躯压制──
尽管他们的身体除了手臂,并没有其它的接触,但她却被牢牢地控制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控制在这狭窄的马车内。
她想要逃开,想要从这沉重的压迫感中解脱出来,想跟秋霞、燕儿在一起!
可是与他强悍的力量相比,她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她要如何逃出他的手心?
也许这马车并不是载人的,因此窗户上没有遮挡,寒冷的风穿过细小的窗棂迎面而来,凄凉而冰冷,但她的心更寒冷、更凄凉。
玉蝉迎着风,用力瞪着窗外。
灰蒙蒙的天空上游动着淡淡的浮云,望着绵延不绝的皑皑雪原,和冻结在冰雪之下的河流,她愤怒地为自己再次成为囚犯,而想放声大哭。
可是,玉蝉将那发自喉咙深处的呜咽压住,决心不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脆弱。
乍然见到古淮南的喜悦早已消失无踪,她不理解,为何他一定要抓走她。
她曾经对他很有好感,而那主要来自于两年前在恒阳的短暂相逢。
那时,十五岁的她对他有种神秘的崇拜。
因为在见到他以前,她就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知道庐奴的“天下杠毂”,是当今商界最具名望的大户人家。
而作为其唯一继承人的古淮南,年少有成,文能经商、武能御敌,为人慷慨,卓尔不群。
曾经,他在她心中遥不可及。
她认定像他那样允文允武、名扬黑白两道的富家公子,一定是个霸道专横、藐视他人的人。
两年前在恒阳芦花山相遇,她惊了他的坐骑,害他坠马受伤,他不仅没有责罚她,还反过来安慰她;其后又在她误以为,他要受伤的爹爹带他去黑牛山,而对他出言不逊、惹爹爹生气时,他替她说了好话;再后来,当她向他道谢,并表达歉意时,他却感谢她……
他像个和蔼可亲的兄长般对待她,宽厚随和到让她吃惊,改变了她原先对他的想法,让她情不自禁地称呼他“古大哥”。
这两年她常想起他,希望再见到他。今天她真的见到了他,可他毫不讲理地将她“抓走”的举动,打碎了他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让她看到了他冷酷的一面。
车毂辘发出单调的声音,更突显了车厢内的安静。
意识到对方许久都没动一下,也没说过一句话时,玉蝉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他在干么。
不料,她一转眼,就接触到他专注而探索的眼睛,那谨慎审视的目光令她浑身一颤,感到极度不安,于是她转开脸,烦恼地想:他为什么要那样看着她?
古淮南并不知道自己一直盯着她看,他在为她担心,也被她沉思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所吸引,情不自禁地由她时而颦眉、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