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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月卻笑了:「孟懷枝,你真把當我凡人看了嗎?我好歹也是天生仙胎,哪有那麼脆弱」
「我」他有話講不出,他非是拿她當凡人看,他只是只是見不得她受苦。
「你回去吧,一會兒義父找不到你,又該著急了。」言罷,她便垂下頭去不再言語,看來是心意已決。
「好,你要跪」孟懷枝將衣袍一掀,直愣愣跪在她身旁,「我陪你跪。」
「小龍?」白惜月蹙眉,面上滿是困惑不解,「好端端的,你跪什麼啊?你瘋啦?」
「你要跪,我就陪著你跪;你要跪到明日辰時,我便陪你跪到明日辰時總之,」他頓了頓,繼而說道,「總之,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總之,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白惜月一怔,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三百年前,他們坐在若虛谷的草坡上,並肩看夕陽繁星的那個夜晚。
有個小娃娃,一字一頓地說,我喜歡你
「你知道嗎?其實九重天上的星星,更亮,更美」她淺淺一笑,「再等等,等太陽完全落下去,就可以看到了。」
「好,我們一起等。」他亦笑,雲靜風輕。
等你,無論等多久,我都等得起。
孟懷枝跪下的那一刻,玉清宮裡突然颳起一陣風,直擾的麒麟睡不安穩。昊天帝不以為意,將洞開的軒窗闔上,繼續低頭看書,這書曬過之後,翻著是要趁手多了。
突然門被打開,一襲紫衣的仙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昊天帝視若無睹,眉毛都沒抬一下,只是面無表情地說:「幾十萬年了,帝君這不請自來的習慣保持的不錯,值得表揚。」
「看不出來,你這人心腸居然這般硬,還真讓那小狐狸跪到明天」他嘖嘖了兩聲。
昊天帝挑了挑眉:「帝君不僅慣會不請自來,這健忘的毛病,也一直沒見好。鄙人不才,未登仙時,也算得上是庸醫一個不若,我給你把把脈,開副方子,為你治上一治?」
「好啊!」東王公於他對案坐下,捲起袖子,亮出白的晃眼的胳膊。
昊天帝自也不怯,面不改色的搭脈,認真聽了半晌,幽幽吐出兩個字:「喜脈。」
對面那人眼巴巴地望著他:「那你可要對我負責啊」
聞言,昊天帝瞪了他一眼,他趕緊轉移了話題:「不是,我是說我不記得我有健忘的毛病啊?」
「做奴才,就得守規矩。」將手中書冊翻過一頁,仙人勾唇一笑,「這不是帝君你當初教導我的嗎?」
哦,是了意氣風發光彩照人的張百忍見多了,都快忘了,他是怎麼一步步走過的了
東王公斂了神色,不再玩笑,深沉說道:「可是,南袖的兒子也跟著跪了」
「管他是誰的兒子,我比他年長四十萬歲,他這一跪,我還受得起」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嗤笑一聲,「他這一跪啊,我這玉清宮就颳起了風,倒是紫微宮那邊兒該是喜上眉梢了。」
「這買一送一的買賣,誰不喜歡呢?」紫衣仙人為他斟茶,「不管他們了,來,咱倆來對弈一局!」
誠如昊天帝所言,寂遙睇著兩人並肩而跪的背影,的確是鬆了一口氣。
三百年過去,小娃娃已然長成了頗具風度的少年,心意卻始終未改。此次飛花宴,倒是不負它的命題,成功的將孟懷枝和滄雲靜聯繫在了一起。
泱泱天界,不知有多少神族在迫切渴望著,這兩個孩子能看對眼若真是那樣,幾乎已經可以宣告——天下凡仙的死刑。
一方是東澤蒼龍閣和南荒鎮南府聯姻誕下的孩子,而另一方,則是西天滄雲宮同北境玄冥洞結合生下的女兒這兩個人走到一起,簡直就是四方神族勢力的超強集結,天庭可謂是名存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