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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回不來了。
隨著血液的逐步流失,仙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指尖亦開始發冷,卻死咬著下唇,不溢出任何一絲示弱的痛吟。
季臨風心亂如麻,眼尾竟染上一抹氤紅,似要落淚:「你為何就是不願鬆口?為何就是不肯示弱?哪怕是騙我也好,虛與委蛇也罷,你為何偏要這般倔強呢?」
一連串顛亂的質問過後,他終是無力地垂下了頭:「你會死的,白惜月,你會死的」
「季臨風,把你偷的星河還了吧,把鴿子也放了吧。」一張嘴才發現,原來說話也這般費力氣。
魔君默默攥緊手掌,遲遲未作聲。
冷,好冷,流失的血液帶走了真切的體溫,白惜月只覺得渾身發冷,越來越冷。
如同衣衫單薄的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她艱難跋涉,然而好不容易翻過了一座山頭緊接還有一座,目之所及,是根本望不到邊際的萬壑重重的連綿冰川。
漫天風雪之中,有一人就站在不遠處,一雙點漆似的眸子深邃如星空
孟懷枝
孟懷枝啊
可惜神仙沒有來生,若是有來生,我不會再與你蹉跎。
我會,我會在你百歲抓周禮時,主動走進竹匾中擁抱你;
我會,我會在你被罰跪的時候,陪著你跪到天亮;
我會,我會留意一切與你有關的事情,隨你去你心儀的山門拜師;
我會,我會在你陷入霧靄,尋不見出路時,輕輕牽起你的手;
我會,我會時刻掛念你的安危,在你為人所傷時失聲慟哭;
我會,我會充分尊重你的意願,始終發乎情止乎禮;
我會,我會用幾千年的時間來小心試探,期待你能鬆口答應,與我定婚;
我會,我會布置一場浪漫的海上煙火,一邊泛舟對酌,一邊向你求親
若是有來生,我一刻也不想再等。
頭越來越沉,意識亦隨之愈漸渙散,佇立在風雪裡的那個人慢慢虛化,越發透明,眼看著,眼看著就要消失不見了
「孟懷枝,孟懷枝啊」
如迴光返照一般,白惜月哀戚地喚了兩聲,便閉目垂首,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隱忍已久的玄衣魔君,終是落下淚來,因為他知道,仙子這一睡就再不會醒來了。
正當他哀然拭淚之際,只聽一聲痛喝於高天傳來,
「月兒!!」
渾身昭然的龍氣,化作耀目的白光,似利劍劈開暗沉,灼的季臨風睜不開眼睛。
這人終究還是來了,帶著排山倒海的殺意和滔天蓋地的怒火,風塵僕僕的趕來。他自天上降落,落至一魔柱之巔,那光華萬丈的耀眼模樣,教他幾乎以為是
盤古再臨。
孟懷枝身著一襲白衣,眼神一對上昏厥的仙子,通身上下立刻散出滅絕般的寒意。
「季臨風,現在中止獻祭,放了月兒,我或可饒你一命!」說著,右手一颯,一副展開的摺扇現於手上。
摺扇名為玄光扇,雪白扇面上只簡單描了一簇蘭芝草,看似普通,卻是由初代玄天蒼龍孟章的鱗甲所化。進可用作金色光劍殺敵,退可織出舉世最堅的結界防禦,乃蒼龍閣的傳位至寶之一,亦是歷代蒼龍閣主擅使的法器。
這還是孟懷枝第一次拿出玄光扇,畢竟,面對季臨風這般的對手,需得謹慎一些。
魔君勾唇一笑:「孟懷枝,你來的太晚了,獻祭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停下。我無意與你為敵,我只是想喚醒我族女王,並不願同六界干戈。」
孟懷枝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口氣冷硬:「季臨風,我也只是來救月兒的,識相就讓開,不要擋我的路!」
「我說了,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