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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她缓缓地转过身,面色苍白地低下头去。
“哟,这是在做甚么。”三姨娘淡淡地笑着,看着红药说道。
郑老太君看了看三姨娘,她的眉皱了起来,有心想要说话,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三姨娘,你来得正好,”四姨娘见三姨娘来了,便急忙说道,“正好帮我劝劝我们的老祖宗,这好端端的,又说要给红药寻门亲事嫁了。这孩子自幼便服侍于老太君,哪里舍得嫁人,在这里哭了半天,怪可怜的。”
三姨娘,却只是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药说道:“老祖宗毕竟也是为她好。”
说着,她那下垂的唇角便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一颤,道:“红药毕竟大了,正如那民间所言女大不中留,终是要有个家室方才安稳。民间的苦日子自是不能过得,但凭着她伺候了老祖宗这么多年,帮他寻个家世殷实的倒是不难,到时候相夫教子,也不妄她伺候老太君这一场了。”
一席话说得那红药的身体愈发地颤抖不已,郑老太君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痛之情溢于言表。
“三姨娘,”红药终于悲呼着,转向三姨娘,哭道,“红药只是一介丫头,从未抱着想要攀附权贵的念头。红药不要家室,不要相夫教子,红药甚么也不要,只求能在老祖宗左右服侍。请三姨娘开恩,帮我求求老祖宗留我下来罢。”
面对红药的这般苦求,三姨娘却依旧是一脸的不为所动,她冷冷看着红药,眼睛里没有一丝的触动,也没有一丝情感的波澜。
红药见状,便只得转视线转向站在三姨娘身边的洛枫,口里凄切道:“二少爷……”
那洛枫缓缓抬眼,望了红药一眼。那眼中,并无半点怜惜,更无半分感情,那是如雪似冰的眼神,比这世上任何的东西都冷、都硬、都伤人,它像刀子一样剜着红药的心,瞬间鲜血淋漓,连疼痛都一并被剜了出去。
红药最终死了心。
她的身子微颤,牢牢地望住洛枫,半晌,方才慢慢地摇头。她的表情是那样的难以置信,她的心情是那样的悲恸,她全身的力气已然都被抽走,让呼吸都似乎变得多余。
红药缓缓地站了起来,她转过身,对着郑老太君露出一抹凄切地笑容,说道:“老祖宗,您待我恩重如山。红药还是那句话,红药真心实意地想要回报您老人家的恩德,便是今生无以回报,来世……也定要偿还您的恩情。”
说罢,跪下来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这三下几乎拼尽了红药的全部力气,竟将她的额头叩得破了,鲜血流在原本清秀的面上,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那郑老太君心里如何好过,却又不想再去看红药的脸,只是兀自闭了眼睛默不作声。
红药自此,再无念想,遂转过头,匆匆地冲出了正堂。
临行,她还是望了洛枫一眼,那眼神虽然匆匆,但却凄绝无比,充满了怨充满了恨,绿凝还来不及呼叫,药红便冲了出去。
“拉……”紫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一愣,但随即便回过神来,大声喝着,“快拉住她,拉住她呀!”
说着,便疾疾地跑出去,唤道:“来人,来人!快拉住她。”
外面依旧闹成一团,正堂里面,却有如冷风在此盘旋,每个人的心里都尽是凉意。
绿凝默默地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地望着已然消失在眼前的红药的背影。她是见惯生死的,不是么?皇宫里,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因为一些琐碎之事掉了脑袋。有的,是因为一句话;有的,是因为一件事;有的甚至只是因为一个眼神和一个举动。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并不及因绿凝而丧命之人来得冤枉。有多少人,只因为绿凝一句玩笑,因为绿凝一时兴起的玩闹,甚至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