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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兰蹙眉略作沉思,俯身在我耳边轻道:“福晋若是看得不错,今儿个大雪初停,若是洒上水,结了冰,这路只怕越发难行了。”
我怔怔出了会儿神,让翠儿重新为我换了水袋敷手,方得慢慢道:“今儿个元宵佳节,玄武帝自然应当留宿皇后寝宫,只是这长街却是喻贵妃回翠霞宫的必经之路。”淑妃,存的竟是这样的心思。喻贵妃如今五月的身孕,只怕是经不起这样一摔。
觅兰闻言,微微倒吸一口凉气道:“大雪初停,路面结冰也是常有之事,淑妃这一举动却也做得巧妙。”
我点点头,“我也不过这样揣测罢了,并无什么凭证。”
觅兰轻声道:“皇宫之内本就凶险,况且又与皇嗣有关,宫中免不了又是一场大乱,所幸福晋今儿个提早回了,如若不然难免不会被牵连其中。”
我紧紧抿着嘴听她说完话,难免有些寒心,无奈道:“可惜那喻贵妃尚且蒙在鼓里,腹中胎儿毕竟无辜。”
“既入宫门,旦夕祸福便是一线之间,宫门之内无辜枉死的又岂止一二。福晋与喻贵妃同是有孕在身,感同身受也是人之常情。”说至此,觅兰不免有些忧心,“宫中争斗并非一朝一夕,能保住她一次又岂能保她次次?倒是福晋时常出入皇宫,亦是要凡事谨慎才好。”
我幽幽抬眸看着案上红烛,两行烛泪悄无声息的融化在烛台之中,便连一丝涟漪也未曾激起。君心何等薄情,宠与不宠只在一线之间,与其将希望放在帝王身上,倒不如寄托于子嗣,为争储位而视他人之子为仇雠的比比皆是,女人的怜悯之心在这深宫中也深深被扭曲了。思及此,心下不免交杂着复杂难言的伤感,终过许久才道:“为今之计也只能不动声色,一切皆等明日再做打算。”
如是一番却也极是倦乏,待翠儿替我卸了妆便睡下了。众人也都散了去。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殿外的声响扰醒。却是觅兰掀了帘子进来,小声道:“福晋,宫里来话,要您即刻进宫。”
深夜被宣入宫,心中便已知不妙,只是问心无愧,却也省去几分担忧。内监直接领着去了鸾仪宫,却见殿阁内外灯火通明,略一迟疑,方才进殿请安。一入内殿,众人的目光霎时落在我身上,周围鸦雀无声。
我也懒怠理会他人,如常上前行礼。
虽至深夜,帝后、妃嫔皆是华服一身,便连太后也未歇下,由两位太妃陪伴端坐上位,却独独不见喻贵妃。平日里莺歌燕舞富丽堂皇的鸾仪宫似被乌云笼罩,有说不出的肃凝的气氛。略略抬眸,却见余筝蓉也同在鸾仪宫,满面皆是忧虑之色。几名太医、内监畏畏缩缩跪在旁侧。
“廪亲王嫡福晋,你可知罪?!”
我本略有迷惑,却也知此番阵势与我心中所忧定有关联。今日虽然提早离宫,却也不能独善其身。眼之所及并未见到岑的身影,想来未被牵连其中,不禁暗自宽心几分,当务之急却是如何自保周全。正默默盘算,忽然这样一声疾言厉色,不免错愕,垂首恭顺道:“臣妾不知错在何处,但请太后告知。”
太后骤然起身,将手中之物猛的掷于我面上,眉眼间阴戾之色顿现,喝道:“你要看得清楚,这可是你的贴身物件?!”
太后忽然如此动作,我躲之不及,被物件重重掷于面上,生生激出一身冷汗,脚下一个不稳,蹒跚往后退却几步。强忍面上极痛,抬眸去看地上之物,心头猛然一紧,已容不得我再做多想,缓缓跪下,只仰头看她,面色平静道:“这枚同心结确实是臣妾的贴身之物。”
皇后目光自我身上扫过,神色亦是凝重,温言道:“嫡福晋,你可要认得仔细,切莫看错才是。”
我执同心结在手中,遂坦然道:“既是臣妾贴身之物,臣妾岂会认错。”抑不住心底的翻腾,几乎要冷笑出声,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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