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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也不在此話題上多停留，把靈嬋哄去看電視，兩人躲進曾有良的房間裡。關門前特意把電視機音量調高，靈嬋癱躺馬桶圈沙發上，不時摸摸滾圓肚子，腿也不帶晃一下。

曾有良從門背後仔細聽外頭動靜，靈嬋沒挪過來，於是放心地跟向也說：&ldo;你來得正好。&rdo;

向也截過話頭，&ldo;別搶我台詞。&rdo;

曾有良作出以師父自居的謙讓，&ldo;行，小孩優先，你先說。&rdo;

剜他一眼後，向也壓低聲：&ldo;上回那定金，我想拿點急用。&rdo;

單身漢花銷不多，向也平日正經工作的工資已經夠他日常開銷，從沒見過他往家裡補貼，這樣開口要錢還是第一次。

曾有良掀起小眼皮，問：&ldo;咋了？&rdo;

&ldo;有用。&rdo;

&ldo;啥事，說說。&rdo;

&ldo;給我就是了。&rdo;

越含糊越有詐，&ldo;那麼機密，連我也不能知道？&rdo;

向也只得找藉口，&ldo;泡妞。&rdo;

曾有良脖子梗縮，&ldo;……哪個高級妞那麼貴？&rdo;

&ldo;是啊，死貴死貴了。&rdo;

&ldo;……&rdo;

曾有良拉開衣櫃門，把下層一堆花花綠綠衣服扒拉開，露出一個墨藍色雙鎖保險柜。曾有良蹲過去先按下密碼，然後到向也，櫃門嘀嗒開了。

厚厚的幾沓現金，本來約定等尾款到位再一起平分，如今向也急用，曾有良也開明地讓他拿去救急。

向也保險地數了兩萬，收進夾克內袋，重新把保險柜門鎖上。

&ldo;先借著。&rdo;向也說。

曾有良抬抬下巴，&ldo;泡到了別忘了帶來給我瞧瞧。&rdo;

&ldo;必須的。&rdo;向也從夾克外面確認性地拍了拍，&ldo;對了，你說找我什麼事？&rdo;

曾有良把衣服隨便理了理，保證可以關好衣櫃門，拉他到床邊坐下。他抖出一支煙先遞給他，向也依舊不抽，曾有良也沒點燃，把玩地捏在手上。

&ldo;咱們不是做成了這一單嗎，最近又有人想找我繼續干，有這個數‐‐&rdo;曾有良比出ok手勢，&ldo;怎麼樣，干不干？&rdo;

向也皺皺眉。

曾有良繼續深入，&ldo;我查了一下，那人是個貪官，還跟同單位的女人鬧過桃色新聞，但被壓下去了，結果當然是那個女人倒霉，被下放到其他單位了。&rdo;

曾有良果然了解他。向也與他一樣，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行動的本質，比如靈嬋那次，就因為對方是個公車色狼，向也出手了。

但沒辦法，不得不說向也很有天賦，第一次出手便乾脆利落，曾有良甚至懷疑，他孤身飄蕩是因為父母都在鐵窗里。

可是向也搖搖頭。

曾有良愣了，&ldo;你什麼意思？&rdo;

向也說：&ldo;我不幹了。&rdo;

每個字都懂，湊到一起卻成了一句深奧的話。

&ldo;什麼叫你不幹了？&rdo;

向也換了一個文縐縐的詞，&ldo;金盆洗手。&rdo;

曾有良一時無話，默然銜起手裡的煙，佝僂著背沉思。

&ldo;為什麼？&rdo;

向也不願多說，&ldo;沒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