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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覺得我阿媽還可能回來麼，當年我一放學回家就碰到債主提著鐵棍上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工作上惹的敵人呢。&rdo;

向也悠哉的口吻沖淡了話里的諷刺，但依然如利刃扎進聽者心頭，提醒李星波家庭責任的缺失。

李星波繼續說：&ldo;……現在這棟房子都是我起的，七層，每層四間房可以出租，一個月租金比我工資多多了。&rdo;

&ldo;難得你還沒把爺爺的地輸出去。&rdo;

&ldo;……等我百年之後，地也是你的。&rdo;

天上掉下的餡餅把向也砸懵了。

&ldo;我現在叫向也。&rdo;

李星波說：&ldo;沒關係，你媽的戶口本我留了一份，你還是可以叫李春光。&rdo;

向也：&ldo;……&rdo;

李星波的房間在頂層的躍層，裝修極為簡單，甚至稱得上蕭索，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一隻三花貓，剛看到向也便躲了起來。

向也陰惻惻地說：&ldo;你就不怕我是冒牌貨麼。&rdo;

李星波給他找了一雙鞋子，&ldo;剛好我也缺一個兒子。&rdo;

向也登時明了，自己的厚臉皮大概是出自這位的遺傳。

李星波想給向也騰一間房，向也說不必，就地在沙發上湊合。

李星波把馮耀月的戶口本翻出來時，向也已經一條胳膊架在眼睛上，發出微微鼾聲。

他把戶口本收進行李包，也悄悄進了臥室。

向也打聽馮耀月開保管箱的銀行，夜晚依舊留宿李星波家，三天之後李星波和妙悔終於從k省風塵僕僕回來。

向也癱在沙發上，看兩人一前一後進門頗有周伯通和一燈大師的滑稽感。

李星波從行李袋掏出一本戶口本，裡頭夾了一張a4紙的死亡證明，將馮耀月的離世從空口無憑變成了白紙黑字大紅章。

向也坐在沙發上，低頭捏著紙，呆呆盯了許久。

李星波斟酌地說：&ldo;我們找到了她的墓，給她上了香。&rdo;

妙悔也有點附和的意思，&ldo;我天天晚上給她念經，幫她早日輪迴。&rdo;

向也扶著膝蓋站起來，眼睛如印章紅了一圈。

&ldo;我們去銀行吧。&rdo;

向也和妙悔在銀行外等待，李星波拿證件和要是進去和工作人員交涉。

本沒妙悔什麼事，但向也無意中提起的一句&ldo;可能和馮耀月有關&rdo;讓他留了下來，就紅塵牽絆一事上，妙悔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出家人。

&ldo;會是什麼？&rdo;妙悔問向也。

向也聳聳肩，李星波已經進去大半小時，這些天的經歷已讓他如驚弓之鳥，最怕意外頻出。

幸好李星波沒過多久便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塑封的紙盒子，有a4紙那般大小。

李星波把紙盒遞給他，&ldo;是這麼個東西……&rdo;

向也幾乎想立刻撕開一探究竟，但到底忍住了。

三人回到了李星波家，向也戴上順路買的手套。修長的手指在辱膠手套里伸展開時，李星波和妙悔都為他的細微謹慎愣了一下。

裁紙刀小心割開塑封，掀開紙盒蓋，裡面露出一本牛皮封面的本子。起先以為是日記本之類，取出來從側面看，可見每一頁中間都夾了一張隔層紙。

牛皮封面邊緣已經發毛，向也小心翼翼翻開，第一頁。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