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2/4 页)
孟知事列举了大量事实证明鸦片已在宁城形成了祸患,然后把宗雪竹的建议交给大家讨论,请大家各抒己见。
“好主意!”吕云逸说,“施政不专便查处不力,查处不力便难以禁绝。”
“烟患极易反复犹如痼疾,”胡石玉说,“施政不专,查处不力,断无自生自灭的道理。”
“禁绝烟患须严刑峻罚。”王团沙说,“不对烟患痛下杀手,烟患就会周而复始,屡禁不止。”
“不过,”宗四说,“这可是需要花费的事,不光花费人力,还得花费财力,不先把这事筹划清楚,谁也不肯饿着肚子、空着双手去禁烟。”
“另外,”庄子炀说,“鉴于雍阳镇和矿区同处一地,又都是烟毒成患的地方,专事禁烟的机构不妨就设在雍阳镇。”
事实上,孟知事此前已经准备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不但把将要在雍阳镇成立的机构命名为禁烟局,而且还把禁烟局的人员招聘、物资装备、经费来源及其和雍阳镇警察局合署办公等事项筹划得井井有条。所以当孟知事把这个方案公布之后,大家都认为这个方案无可挑剔。当吕云逸代表商会说愿意给禁烟局提供经费时,胡石玉也代表中原公司表达了资助地方政府的诚意。
王月波从水竹屯回到雍阳这一天,恰巧是禁烟局成立的日子。他这时已经搬了家,一座青砖灰瓦的四合院就建在王氏宗祠旁边。为使每个房间都具备生活条件,八个能工巧匠足足干了两个月才把堆积如山的酸枣枝木料做成各式各样的家具。家里还雇了十几个长工,耕种着两千亩土地。土地都是他从族人手中陆续购买的。由于这些族人都已经弃农从商,不再把土地看做命根子,因而价格格外低廉。起初人们都以为他花的都是他当国会议员时的积蓄。后来,有人发现镇上的益民钱庄是他和王泰兴合股的生意,人们才知道他求舍问田的钱大都来自益民钱庄。与其他钱庄不同,益民钱庄只放贷不揽储,哪一个商人的资金周转不灵时,只需找另外一个商人作保,既是股东又是经理人的王泰兴就会把钱贷给哪一个商人。有人认为益民钱庄放出去的钱都是惟利是图的高利贷,王泰兴却在商会的会董会议上辩解说这不是事实,因为在多数情况下,益民钱庄放出去的钱只是有利可图,假如惟利是图的话,那便背离了他和王月波的初衷,益民钱庄就不能再叫益民钱庄了。事实上,大多数商人都认为益民钱庄是一个可以充分信任的救急救难的钱庄,只有几个担心偿还不清贷款的商人经常跑到商会去诉苦,在会长面前抱怨益民钱庄名不符实。可是,当吕云逸把他们的怨言转告给宗雪竹时,宗雪竹却认为他们的怨言毫无道理。
“这可是两相情愿。益民钱庄如有奸富行径,商会理当劝阻,乃至制裁,可益民钱庄和他们的营生如出一辙,也是末富之道,他们并没有指责益民钱庄的理由。”
宗雪竹认为王月波一边著书立说一边求舍问田也无可指责。尽管王月波回到雍阳这一事实表明他已从政治舞台上败下阵来,但在宗雪竹看来,这只是暂时的沉寂,过不了多少日子,他就会重返北京。至少,他去水竹屯会见一个神秘人物就是一个预兆。可是,他从水竹屯回到雍阳后,却没有马上说明那个神秘人物的身份,起初只对宗雪竹说隐居在水竹屯的神秘人物也是一个研究中庸的学者,寓居青岛期间就曾经认真读过由他馈赠的《雪竹堂文集》,对宗雪竹的研究始终持以赞赏的态度。
“你说的是东海先生吧。”宗雪竹说,“他可是一个好人。”
他大吃一惊。但他接着便想起了袁氏兄弟宴请宗雪竹的情景。那时,袁克文曾推荐过徐世昌,结果包括梁启超在内,宗雪竹都没叫他们题跋作序,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为《雪竹堂文集》自序其文。于是,他笑了起来。
“正是东海先生。先生不曾和他谋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