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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傻傻地弯下腰去抓弄熊毛。“你会握手吗?苏西。”弗兰克弯着腰问道,熊却转过身子,面对他站了起来。
“它没粗鲁吧?”弗洛伊德大叫,“苏西,乖一点!别粗鲁!”熊站起来并不比我们高——弗洛伊德和莉莉除外。熊鼻子刚到弗兰克下巴,彼此面对面瞧了一会儿,熊把重心移到后腿,拖着脚步,像个拳击手。
“我叫弗兰克。”弗兰克紧张兮兮地对熊说道,伸出一只手;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抓熊的右掌来握。
“省省吧,小子。”熊对弗兰克说,一掌把他的双臂拍开。弗兰克倒退了几步,一脚踩在唤人铃上,发出短促的一声“铃”。
“你怎么教的?”弗兰妮对弗洛伊德说,“你怎么教它说话的?”
“没人教我说话,甜心。”苏西熊说,闻一闻弗兰妮的屁股。
莉莉又尖叫起来:“熊在说话,熊在说话!”
08 哀愁浮起(4)
“她是只聪明熊!”弗洛伊德嚷道,“我不是说吗?”
“熊在说话!”莉莉歇斯底里地叫。
“至少我不会尖叫。”苏西熊说着,又一点熊样也没了;她直着身闷闷地走回沙发边——被莉莉惊动前坐的地方——跷起二郎腿往椅子一搁。刚才她看的是一本《时代周刊》,过期很久了。
“苏西来自密西根,”弗洛伊德说,仿佛这样就算说明了一切,“大学是在纽约念的。她很聪明。”
“我念过莎拉·劳伦斯,”熊说,“后来退学了。什么狗屁精英嘛!”她说——指莎拉·劳伦斯学院。《时代周刊》在她不耐烦的熊掌上一页页翻过。
“她是个女孩!”父亲说,“穿熊装的女孩!”
“我是女人,”苏西说,“说话小心点。”那年才1957年,苏西是一只超越时代的熊。
“穿熊装的女人。”弗兰克说。莉莉躲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腿。
“世上没有聪明熊,”弗洛伊德语出不吉,“除了这一种。”
楼上的打字声在我们惊愕的沉默中继续争辩不休。苏西的确是只聪明熊,也是只导盲熊;然而一旦晓得她不是真熊,苏西的存在感突然膨胀了起来,拥有的力量也不一样了。苏西不仅是弗洛伊德的眼睛,我们想,可能还是他的心灵和智慧。
父亲四下环顾着大厅,年老目盲的良师益友倚在他身旁。不知这一回父亲又看到了什么。当他的眼神扫过苏西熊坐的沙发以及印象派的复制画时——硕大如牛的粉红色裸女,落在一片盛开的光亮中(和壁纸的花纹毫不搭调)——他又看到了什么样的城堡、宫殿,是否还有种种豪奢的远景在眼前扩展开来?还有那填塞物已经裂开暴露(就像藏在市郊废墟下的未爆弹)的安乐椅?还有那黯淡得令人做不了梦的台灯?
“可惜糖果店烧掉了。”父亲对弗洛伊德说。
“可惜?”弗洛伊德叫道,“Nein; Nein; 不可惜,好得很!糖果店完了,而且没保险,正好让我们买下来——便宜得很!可以弄个人人从街上都看得到的大厅!”弗洛伊德喊着,虽然他再也看不到什么。“这火太幸运了,”弗洛伊德说,“正好迎接你们。”他说着抓住父亲手臂:“这火烧得好!”
“一场聪明熊的火。”苏西熊挖苦道,继续看她的过期周刊。
“是你放的?”弗兰妮问苏西熊。
“还用说吗?甜心。”苏西说。
哦,这里有个女人也被强暴过,但当我把弗兰妮的遭遇以及就我所见她处理的方式——也许该说“逃避”处理的方式,或者把最糟的部分否认掉的方式——告诉这个女人,她却跟我说,我和弗兰妮都错了。
“错了?”我说。
“还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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