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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過一封能完全坐實徐壑罪名的鐵證,也從未聽他親口承認過。只是一次又一次來自旁人似是而非的指控和揮之不去的刻板印象讓她被引著,被牽著一步步懷疑徐家的忠心,直至深信不疑。
「是我錯了嗎?還是陛下錯了?」沈馳景揉了揉發紅的眼眶,睜著疲累的雙眼望向手忙腳亂的席引晝,神情無措,兀自呢喃著:「或是徐壑他騙了我……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狗屁的朝堂……狗屁的黨爭……全他娘的、全是狗屁……」
看她這副模樣,席引晝心頭揪得生疼,一把將無措的女子擁入懷中,笨嘴拙舌得連安慰的話也不知怎麼講。
皇權和相權之爭從來都是個難解的謎題。而上一世的父皇和徐壑究竟是怎麼想的,也永遠都不會為旁人所知了。
既然這樣,他更願意阿景拋去這些已成死局的前塵往事,安安穩穩地活在當下。
只是因為……
或許這世界上,本就沒有那麼多黑白分明的人吧。
第120章 完結!
幽黑暗深的地道里,面容蒼白的男子被盞油燈一晃,堪堪睜開了眼睛。
這是……
短暫的疑惑後,他很快認出了高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
時隔多年,又回來了呢。
「小鬼,好久不見啊。」王座上的男子見他悠悠醒轉,微微笑了笑,信步走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瞧著他,語氣倒是比從前柔和得多:「再次回到閻王殿,前世的心愿可都了了?」
徐舟橫抬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不卑不亢地看了過去,報以淺笑:「回閻王,小人的心愿盡了。此次重歸地府,便是來履行承諾了。」
「你這小鬼倒是識趣。」閻王是個中年男子的長相,聽完徐舟橫的話,心情似乎更愉悅了:「有你這樣執念的人不少,但從未有一人敢同本王做交易。尤其是在——經歷了地府九九八十一次酷刑之後。」
「死不可怕,活著忍受折磨才是最難以接受的。」閻王眼含笑意,邊伸手示意徐舟橫起身邊繼續道:「但比活著忍受折磨更可怕的,是在天地間永遠灰飛煙滅。」
「你當真不怕麼?」
男子極具壓迫力的目光自上而下地看過來,像是能將眼前人灼出一個洞來。
他在懷疑,也在好奇。
「早在幾十年前,小人便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了。」迎著對面審視的眼光看過去,徐舟橫並未露出一點怯意。他借力站了起身,臉上卻浮起了解脫的笑意:「我既然以九九八十一項地獄刑罰和灰飛煙滅為代價同您做下重回人間的交易,便絕無反悔。」
「那九九八十一項……」閻王蹙了蹙眉頭,欲言又止。
他是知道的。
地獄刑罰之所以可怖,除了因為其能給人的肉身造成極大的折磨外,更會給靈魂嵌上永世不滅的烙印,叫這人生生世世忍受傷痛。
頭部受刑者會患上永世難消的頭痛症,腿部受刑者會有很大的概率不良於行,背部受刑者常常會輾轉反側、灼痛難安……
但眼前的這個人,是生生受了地獄的全部刑罰。這也就意味著,那些刑罰在他身上的每個部位都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隨著轉生一次次施加在他的身體上,從無止境。
或許對他來說,灰飛煙滅反倒是種解脫吧。
閻王正兀自神遊著,門口忽然有個小鬼連滾帶爬地進來稟報:「報告,有個剛死的人不肯喝孟婆湯,非說他兒子剛到這裡不久,要和他一起轉世!」
徐舟橫驟然抬起了頭。
小鬼還在繼續說,說著說著忍不住吐槽了起來:「那人說他上一世叫徐壑,兒子叫什麼徐舟橫。還說什麼來生還要做父子!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