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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好勞煩您親自行一趟,下次叫敏姨打個電話,保准林太太明日就上頭條。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寫:林家有女失蹤,疑似被人綁架。」林佑今語氣淡淡,同她說話夾槍帶棒已成家常便飯。
「我好驚啊,阿爸看了都要連夜由星加坡飛回來。」
十餘年前的母女倆還不是這樣,現在若令往日重現,只能是見鬼。
要找個原因來解釋,很顯然,都是男人的錯。
廖蘭茵的性情大變,皆因林耀生娶了三房。
自那之後她不僅對林佑今冷嘲熱諷,對大兒子林擇明的態度亦無比古怪,整個人成日陰晴不定。
說來有趣,廖蘭茵的尖酸刻薄只在私下對子女表現,當著林耀生的面,她們仍要母女情深。
林佑今一如體貼乖巧的好女,廖蘭茵佯裝愛女心切的阿媽。
每逢一月一次家庭聚餐,兩人演起戲來心照不宣,看著比那些搭戲多年的拍檔還默契。
兩年前林佑今成人時本能夠出國念書,這也是她日夜期盼能夠逃離港島的機會。
生日許下願望眼看就要實現,哪知廖蘭茵竟會極力阻攔,說什麼都不准女兒離港。
是因為捨不得嗎?是因為擔心嗎?得了吧。
林佑今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初廖蘭茵死死拽住她手腕時的眼神,決絕而悽厲,如同扯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雙眼睛只用一眼便將她看透,知道她這一走就再無回來的可能。
港島的確繁華,但實在擁擠,縱有無數人想要留下,林佑今從來都只想逃離。
她曾見過港灣碼頭日夜不休,迷人眼的繁忙景色中辨不清其中幾多興盛,幾多慌張。
滾滾香江水日夜奔流,兩地來往的輪船劃開平靜水面,渡著前赴後繼的異鄉人踏上這片陌生土地。
於鳴笛聲中抵達他們夢寐以求的地方,渴望沒入其中再不離開。
但她受夠了在父親面前做戲,同母親日日爭鬥。
還要看兩位太太及其子女們拙劣的演技。
她只願有天能離擺脫高牆危樓多年來的束縛。
廖蘭茵正是看穿她的心思,所以與其放她高飛自由,不如斷了雙翼困在身邊。
好好一對母女,最後竟變成彼此折磨的敵人。
每當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之時,鍾敏就會出來做和事佬,今天也不例外。
她聽到動靜後立刻丟下克萊爾匆匆下樓,唯恐晚一分鐘便無法阻止世界大戰。
人還在樓梯上就著急忙慌開口:「阿今回來啦?買了什麼書?快點去換衫來食晚餐了。」
林佑今不在乎廖蘭茵知道她究竟去做了什麼,但還是配合鍾敏揚揚手裡報紙:「訂了份周刊。」
鍾敏還年輕的時候,是跟在廖蘭茵身邊照顧她的。
雖然那已是二十餘年前的事,但兩人之間仍舊保持著一種過去的相處模式,廖蘭茵從始至終對她都很尊重。
是以有鍾敏在場調和,廖蘭茵必不會拂了她的面子,哪怕還有許多諷刺的話也就此打住,只催促林佑今道:「即刻換了衫下來,我有要事同你講。」
克萊爾放好東西後跟來,恰巧與正要上樓的林佑今迎面相遇:「bonir,adeoiselle」
林佑今有些錯愕,不太確定地回以一句:「bonir?」
「這位是你以後的法文老師克萊爾,」廖蘭茵的聲音在身後不緊不慢響起,以一種通知的姿態話她知,「她會負責你整個假期的法文學習。」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總算想通肯讓我出國念書了?」林佑今挑挑眉絲毫沒有驚喜,直覺告訴她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不過阿媽是不是記錯了,我想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