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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冷月躍上牆頭的時候是信心十足的,十足到躍下來的時候也沒仔細往地上看,落到一半了才發現牆下雪地里趴著一個人,還有動彈的意思,只是簡潔到了極致的白衣與白雪渾然一體,打眼看過去委實隱蔽得很。
冷月一驚之下在半空翻了個身,險險地錯開些許,才沒一腳踩到這人的屁股上。
這會兒趴在太子府花園雪地里的人……
冷月站定之後小心地巴望了一眼,一眼對上那人側向一邊的臉,驚得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三……景大人?」
對,就是那個排行老三的景大人,景竏,只是沒著官服,也沒了官樣。
景竏見是冷月,索性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了,咬著牙根有氣無力地道,「勞煩冷捕頭攙我一把……」
冷月趕忙低身攙他起來,讓他扶著旁邊的一棵大樹站穩,看著景竏僵杵在那裡齜牙咧嘴地扭腰揉腿,不禁問道,「景大人這是怎麼了?」
「摔了……」
冷月怔怔地搜索了一下四圍,這才發現她剛剛越過的那面牆的牆頭上扣著一隻鷹爪鉤,鉤下一根攀牆用的繩子被小風吹得晃晃悠悠的。
景家一門都是如假包換的文官,除了景翊之外,一家人斯文得連個會爬樹的都沒有,在冷月的印象中,她見過景竏最奔放的舉動不過就是中秋那天他拿著菜刀滿院子追雞了。
所以哪怕眼睜睜地看著這副爬牆的玩意,冷月還是有點兒難以置信。
「你是,從牆上摔下來的?」
景竏有點兒艱難地轉過頭來,恨恨地往牆頭上看了一眼,順便也恨恨地看了一眼好端端的冷月,「你翻過來的時候就不覺得牆頭上結的那層冰特別滑嗎……」
「……」
冷月驀然覺得剛才那種被自己蠢哭了的沉重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到底是剛從高麗回來的人,氣質果然就與眾不同了……
「景大人,是不是太子爺不肯見你,你才……」冷月猶豫了一下,把到了嘴邊的「狗急跳牆」換成了一句「出此下策」。
景竏揉著險些摔折的腰咬牙道,「跟你一樣,來找太子爺商量件事,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罷了……」
冷月被那聲「跟你一樣」說得一怔,但見景竏大部分的注意力似是全在那副差點兒摔散的骨頭架子上,只當他是隨口那麼一說,便道,「那我扶景大人過去吧。」
景竏一聽這話立馬搖頭擺手,「你走你的,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冷月嫣然一笑,「都是翻牆過來的,景大人還客氣什麼?」
「我沒跟你客氣……」景竏看著冷月無可挑剔的笑臉,忍無可忍地皺了一下眉頭,「只是這趟高麗之行落下了點兒毛病,一看見你就餓。」
「……餓?」
「王拓在回高麗的道上就拿破木頭雕了個什麼送飯觀音,跟你長得一模一樣……高麗人還都信了他的邪,每家每戶都照著那個模子塑像供起來了,連我在那兒吃飯之前都得拜……」景竏帶著清晰的怨氣輕描淡寫之後,又盯著冷月的臉補了一句,「一看見你就覺得該吃飯了。」
「那卑職先走一步了……」
「嗯。」
一直等到冷月對太子爺說完景翊對蕭昭曄所有的推測,才有一個侍衛來報,禮部郎中景竏景大人求見。
見太子爺頗為意外地皺了下眉頭,冷月忙替景竏說了句話,「太子爺,景大人跟卑職一樣也是翻牆進來的,想必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不知是「翻牆」兩字還是「要緊」兩字戳中了太子爺的好奇心,太子爺頓時眼睛一亮,利落地說了聲「請」。
景竏扶著牆一瘸一拐走進來的時候,冷月驀然想起了她這張臉的問題,忙拱手道,「太子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