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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挑起眉梢,求救的話她確實聽到了,但她聽到的不只是求救的話,「我聽著他像是神志不清了,你倆是怎麼說清楚的?」
據安王爺說,景翊在問供這件事上很有點兒法子,別的官員用幾遍大刑都伺候不出來的口供,景翊和和氣氣的就能讓犯人招得一清二楚。
職責有別,冷月從沒親眼見過他問供,不過安王爺既然這樣說了,應該就不會有假。
但冷月仍有懷疑,對尋常犯人也就罷了,對一個連男女都分不清的人,他還能怎麼個清楚法?
景翊抽了抽鼻子,帶著微濃的鼻音道,「他拿水澆我我不躲,他拉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他抱著我跳魚池我就陪著他往下跳,他就算是沒有神志了也該知道我不會害他……何況他相信我是千年狐仙了。」
「……你是什麼?」
「千年狐仙。」景翊把緊裹在身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左半邊上身,和心口上的一點深紅,「他聽過我編的《九仙小傳》。」
這點深紅是景翊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他在編話本的時候讓話本里的一個千年狐仙也在同樣的位置長了同樣的一點。
這書是近半年茶樓里說得最熱的,冷月聽過幾段,書里這個心口上長了紅點兒的狐仙有起死回生之能,也難怪臘八在腦子不清楚的時候看到景翊心口上的這一點……
等等。
「他還看了你的胸口?」
冷月的眼神有點冷,景翊重新把被子裹了起來。
他知道她天生就跟天底下所有往他身上看的女人有仇,但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連男人也算進去了?
景翊無辜中帶著無奈地眨了眨眼,「我不給他看,他就不相信我不是他媳婦,就要發誓一輩子照顧我保護我,要親我,還要跟我生一大堆孩子……我也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的。」
冷月的臉陰沉得像眼睜睜看著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一樣。
幾個家丁正好撞在這個時候進來送洗澡水,收拾好之後規規矩矩地問了景翊一句是否需要伺候。
景翊是土生土長的少爺身子,在魚池裡這麼一泡,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他這會兒不但想要人從旁伺候,還想要那兩個手藝上佳的家丁給他捏捏肩揉揉腿,最好再熱一壺桂花酒。
景翊是這樣想的,不過還沒開口,冷月就把家丁全轟出去了。
景翊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裹著被子下床,赤腳走到熱氣蒸騰的浴桶邊,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絲毫沒有迴避意思的冷月,「能不能幫我把屏風拉起來?」
「拉什麼屏風,」冷月取了紙筆,選了個茶案邊正對著浴桶的位子往下一坐,「你這麼洗就行了,我在這兒寫驗屍單,有什麼想不起來的地方會讓你站起來給我瞧瞧。」
給她瞧瞧……
景翊倒是不介意給她瞧,只是……
小半個時辰的工夫,冷月前前後後攏共把他從浴桶里喊起來十八回,看八回,摸十回,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不該摸的也都摸了,冷月心滿意足地把寫完的東西折起來收好的時候,景翊的身子已經比洗澡水還熱了。
「怎麼這麼一會兒就燒起來了?」冷月摸著景翊的額頭,微微眯著一雙鳳眼掃過他泛紅的臉頰,耳廓,脖頸,胸口,以及胸口以下浸在水中同樣泛紅的一切,「難受嗎?」
她就俯著身子湊在他臉前說話,膚如凝脂,氣若呵蘭,他哪能好受得了?
他有一把把她拉進浴桶里的想法,想是這麼想的,但末了就只是誠懇地點了點頭。
景翊出息不大,但大小還是個君子,即便是自家明媒正娶來的夫人,這種事兒也得兩廂情願才做得出來。
何況,從君子動口不動手這條來講,他家夫人從小就不是什麼君子。